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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準太陽穴的槍口保持了點微妙的距離,左手手指動了兩下,白蘋果看向狛枝,挑眉:&ldo;總比六分之一高吧。怎麼?狛枝君也想妨礙我了?&rdo;
&ldo;……就算說田忌賽馬劣馬先行的故事,右代宮同學也不會聽對嗎?就算說比起背負希望的你,不如犧牲無關緊要的我,你也不會聽對嗎?&rdo;狛枝慢慢看向右代宮,灰綠的瞳眸平靜的近乎死寂了:&ldo;就算我上前,也會被右代宮同學直接打倒在地,不管說什麼,右代宮同學都不會理會,對嗎?&rdo;
&ldo;是,你很明白啊。而且是因為劣馬先行沒錯,比起「超高校級的幸運」。&rdo;白蘋果調侃起來:&ldo;如果我死了,不就不是你口中的「希望」了嗎?想要目睹希望光芒綻放的你,不用這個時間檢驗一下,不是很可惜嗎?啊,不如打個賭,倘若我贏了,你就‐‐&rdo;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她乾脆把話題丟一邊:&ldo;想不出來下次再說。&rdo;
有什麼東西從狛枝的眼中掠過,快的彷彿錯覺。張了兩下嘴,又抿回去,再次開口時,少年的嗓子幾乎啞了:&ldo;……不說輸掉的事,因為如果輸了,右代宮同學就已經不在這裡了嗎?哈,可真是狡猾啊……這種哪邊都不會輸的做法。可真是……狡猾的不得了啊。……你可真是過分啊,連成為墊腳石的機會也不肯給我嗎?&rdo;
&ldo;不給。&rdo;白蘋果面無表情地點頭:&ldo;耍流氓沒錯,你也無可奈何吧?&rdo;冠冕堂皇的話還夾雜著莫名其妙的不願意,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緣由。不過也不需要和他說就是了。&ldo;說來挺自大,但我不認為自己會輸。&rdo;雖然作為非洲人往臉上貼金超不要臉,好歹她也曾經有半秒的幸運頭銜吧?不過還真有意思……上次在海上漂泊進行賭命遊戲的時候,她所登的船,就叫做&ldo;希望(espoir)&rdo;。
&ldo;既然是同樣目的,如果我失敗了,就請拜託你了。&rdo;白蘋果頓了頓,漠然:&ldo;最後……挺有趣的。你這張生氣又不得不塞回去的臉。&rdo;
報完一箭之仇的白蘋果退後,沒再理會人,她吸了口氣,開始集中精神。一邊的莫諾美焦急地叫著&ldo;不可以&rdo;想上前,卻被只蒼白的手攔住。
&ldo;狛枝君……&rdo;
莫諾美的呼喚已經帶上了哭腔,而狛枝卻置若罔聞。他看見飛機片片殘骸堆積成屍骸如山;他看見拉布拉多飛起來的身體;他看見顛簸到令人窒息的垃圾袋縫隙中下一秒似乎就會熄滅的光。……希望是不會消減的。無論什麼時候,也不會被消減‐‐
手背繃到發白,戰慄從背脊升起,指尖微顫起來,少年無知無覺地盯著面前的人,眼中彷彿有火苗燃燒。那點火苗須臾燒成片火海,將廣袤蒼穹點著了。
&ldo;哈哈哈哈哈哈!!那麼,讓我看看吧。讓我看看吧!……右代宮同學,你究竟僅僅只是墊腳石,還是,真正的希望啊……!&rdo;
白蘋果置若罔聞。忽然在那一瞬,破舊的牆壁、掉漆的數字、面前的人,眼前的所有東西盡數消失了,食指驀地彎折,她毫不遲疑扣下扳機。
&ldo;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