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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他與別人不同之處。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譚富英其人其事(5)
那時候北平盛行合作戲,最標準一份《龍鳳閣》,是譚富英、張君秋、王泉奎的。最精彩的一份《二進宮》,是金少山、譚富英、張君秋的。金少山沒有唱過《龍鳳閣》,不是他不會,而是他太懶,給多少錢也不肯連演三出。
李少春十月十九日正式拜餘叔巖為師,餘叔巖頭一齣戲給他說的《戰太平》,一個半月完全成熟了,十二月三日初演於新新,成績美滿,餘叔巖也非常得意,從此《戰太平》成了李少春的招牌戲。
譚富英見獵心喜,同時也為競爭起見,他也打算唱《戰太平》。前文談過,在民國七年他坐科時代,就學會了《戰太平》了,只因為這出戏文唱武打太累,他多年不動了,現在只好再加緊吊嗓、練功,準備了些日子,在二十八年春推出,自然也賣滿堂。但是在觀眾的評價上,認為除了嗓子寬亮以外,考究細膩卻不如李少春,這是譚富英失策的地方。因為李少春是餘派的精研加工產品,而譚富英是科班的大路活,不應該和他爭一日短長的。
三、 劇藝評價
譚富英生得通鼻樑、大眼睛,扮相好看,尤其扮帝王更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象。他扮戲是遵老例臉上塗胭脂的,俗稱“抹彩”,而馬連良就臉上擦粉了。他最大的本錢,就是天賦一條好嗓子,既寬而亮,且富腦後音,像《奇冤報》的大段反二黃,歌來有如長江大河,一瀉千里,讓人聽了,有痛快淋漓之感。他的快板尺寸也快,使人有疾風驟雨的感受。
在人工上,他的武功堅實,腰腿有根,以靠把戲見長。《定軍山》是他代表作,餘叔巖以次,他可以稱為最好了。大刀花之“溜”,“我主爺攻打葭萌關”一段唱〔快板〕走圓場之“率”,而神完氣足,這都是別人比不了的。凡是走圓場的戲,譬如《探母》的出關一場,唱“適才離了皇宮院……”一段,“見兄”一場,“家住在山西磁州郡……”一段,那種連唱帶走,他都顯得快速、乾淨、利落;還不影響唱,比一般人強。
那麼缺點呢:唱是一般大路腔兒,未經過加工琢磨,名師指點,只能使人聽著痛快,而韻味卻薄了,豈止不如餘叔巖,較楊寶森都有遜色。
唱戲講究“唱、念、做、打”。他只是嗓音好、武功好;唸白、做戲方面,都不成比例。一半是他未曾用功學好,大而化之;一半是他偷工減料,會念會做也不肯賣。他以為觀眾只是聽他嗓子來了,我讓你聽得痛快就算啦,不必在唸、做上再賣力氣啦,所以也有點“是不為也,非不能也”。
筆者為什麼敢這樣論斷呢?因為我有親眼所見的兩個例證:
民國二十七年(1938)起,北平有個“國劇藝術振興會”,專辦合作戲,把平常湊不到一起的名伶和不經見的戲碼,在一臺上推出來,一共辦了三十多場,頗多精彩而驚人之作。
在長安劇院,有一次是金少山、譚富英合作雙出,先演《黃金臺》,金少山——伊立,譚富英——田單。後演《黃鶴樓》,金少山——張飛,譚富英——劉備。
那時金少山還在盛時,人高馬大,嗓門兒又宏亮,氣勢十足;譚富英因為大敵當前,未敢忽視,除了唱工賣勁以外,在做表唸白上也認真了。當伊立唸完:“大人,這話可不是這樣說法兒。”譚富英馬上把左腿往右腿上一壓,左手拉住右手水袖,右手伸出來,往下連搖帶指,眼望著伊立問道:“啊,公公,這話要怎樣的講法呢?”邊念邊做,手到意到,那份細膩傳神,妙到毫巔,臺下不由掌聲如雷。馬連良此劇這個地方,都沒要出這麼多彩聲來。因為馬連良以念做著稱,觀眾認為他做派好是應該的;而譚富英做到這樣,就是奇蹟了。請問,能說譚富英不會做戲嗎?
譚富英其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