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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恆仰躺著,道:「關燈吧。」
薛煬就聽話的熄了燈。
公寓裡一片黑暗,只可聞呼吸聲,其實兩人都沒睡。
半晌,林恆突兀道:「好安靜。」
學校裡頭是不可能這麼安靜的,哪怕熄燈以後,還會有人上廁所的腳步聲,走廊的燈也會一會兒亮,一會兒熄。
附中那個老校區,廁所的沖水聲都是咆哮。
薛煬伸手要把燈開啟:「是不是不習慣?」
「挺好的,醞釀醞釀睡意就上來了。」
林恆一句話就讓薛煬把胳膊縮了回來:「那就醞釀醞釀,睡覺?」
乖巧過分。
林恆無聲勾起嘴角,翻個身,伸了個懶腰:「有熱水就是好。」
薛煬忍不住道:「熱水而已。」
「總比每天跟考驗臂力似得,拎三四個水瓶好。」
薛煬無言以對,過了會才想起來什麼,捶捶林恆胳膊上的肌肉:「看來都是學校的功勞。」
林恆笑:「有一部分。」
話題說著說著就沒法往下說了,薛煬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無論是安撫林恆,還是安撫他自己,可想一想,那些承諾都空洞無力到連他自己都過不去自己那關。
千頭萬緒,反倒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恆則是發現他實在不會說什麼好聽的,旁敲側擊什麼的,不適合他。
所以,安靜了起碼十五分鐘,林恆打破了沉悶:「這裡很好。」
薛煬沒動,耳朵豎起來了。
「我說這裡有意思,就是真的有意思,」林恆斟酌道,「那位黃毛大哥,看得出來是個性情中人,粉紅大姐,呵……」
他啞聲一笑,「雖然職業不明,不過也算豪爽。」不做作不彆扭,想勾搭小男生就勾搭小男生,想罵街就罵街。
這得多違心啊才能說出這樣的評價?
薛煬翻身坐起,燈也開啟了,一雙碎星似的眼直勾勾地盯著林恆:「你不討厭他們?」
林恆納悶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表現出討厭了?
「我和他們萍水相逢,為什麼要討厭他們?」
薛煬撓頭,人和人其實是有磁場的,就像他天生就和徐慶霞不對盤,明知道錯都在薛東身上卻依舊和許靜蕊作對,還有那個王曼曼,他也敬謝不敏。
班級裡頭,除了小林子和陶子,他有一半叫不上名字,至於徐錦年和程毓林,見面不挖苦幾句,都對不起他們同班三年的情分。
林恆瞧著他皺成一團的臉,分外好笑:「薛煬,我不是柔弱的女生,也不是溫室的花朵,所以你沒有必要事事都如此小心,當然也沒有必要覺得你應該對我負責,搬出來住是我同意的,你的住處環境我並不是一無所知,所以在這件事上,我心甘情願,你明白嗎?」
薛煬聽愣了,他當然明白,還特別感動,才一天,他就被林恆兩次感動到了,那以後要怎麼辦?
可惡!
林恆被薛煬撲倒撓癢癢都沒明白自己那句話戳中了薛煬的心臟,為了不影響隔壁的黃毛大哥,奔放的笑聲好容易才壓抑到正常分貝。
撓是這樣,隔壁大哥也憤恨恨地錘了拳牆,就一聲,便咬著被子去惦念自己孤枕難眠去了。
早晨薛煬死乞白賴地要載林恆:「你就滿足一下我這個小小的心願唄?再說了坐後邊一點也折損不了你林大學神的威名,你看我,好歹堂堂浦中一高尖分子,誰笑我了?誰把我當一回事了?」
林恆才不想說他就是喜歡薛煬坐後面抱著他的感覺。
大概男人都會有點大男子主義,就恨不得在喜歡的人面前全方位展示自己的堅韌和力量,展示自己可以作為堅強倚靠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