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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死巷,陽光隔絕。
趙二等一群潑皮搓揉著手進入了巷弄之內,正準備抓驢。
入眼便見兩個大驢蹄子在眼前放大,遂便覺得那驢後蹄子狠狠的蹬在了胸口,伴著骨裂之聲,啐出點點血跡,趙二撞在了巷弄逼窄的牆上,瞠目結舌,傻了眼。
咚咚咚!
又是一聲聲悶響,趙二傻眼見看著同伴們,皆被扭著豐臀的大驢蹄子,一蹄一個,盡數踹到了巷弄內。
卻見那老驢不知何時已經堵在了巷弄口,長長的驢耳朵微微抖動,發出了“嗯昂”一聲驢叫。
隨後,前蹄在地上如戰牛般刨動了起來。
驢蹄子與青磚摩擦發出了刺耳聲,讓被踹裂了肋骨的趙二等人滿眼惶恐。
“這瘋驢!這天殺的瘋驢!”
“啊!爺的胸碎了,這驢……還要來!”
“這……這驢成精了啊!”
……
陽光難照處,大快人心的慘叫在滋生。
片刻之後。
老驢心滿意足的邁著豐臀扭出了黑暗死巷,大鼻孔哼呲出熱氣,嘴上卻嫌惡的咬著一破布錢袋,袋子中發出銅板叮叮噹噹的碰撞聲。
聆聽悅耳的銅板碰撞聲,老驢眼中眯出笑意。
今日晚飯有著落。
老驢得加餐!
…………
醉香樓前。
方澈捲起了醉春樓圖,春香姐才是回過神,滿是驚歎,只覺得這方畫師當真乃奇人也。
目盲不可見,執筆竟當真畫出瞭如此複雜翹角飛簷的樓閣建築,令人歎為觀止。
周圍的酒客也是嘖嘖稱奇,口中讚歎不止,如見奇觀。
“先生……真看不見嗎?”
春香姐忍不住問道,甚至抬起手在方澈灰敗的眼前揮了揮。
似是覺得自己動作唐突,羞了下臉,尷尬收回手在側裙襬上擦拭了番。
方澈溫和笑了笑,卻並未回答其問題,他能否看得見……還真說不清。
眼雖不可見光明,但他心有靈感,可窺四方,靈感感知,應該不可算是看的見吧。
“春香姐,今日畫成,心裡高興,再來一壺酒,打回去就豬頭肉吃,慶賀加餐。”方澈袖中再度抖出數枚銅板。
“好嘞。”
春香接了錢,便開始忙活起來。
方澈則取握本搭在腿上的黃竹杖,抵於地面,腰桿挺的筆直,靜坐原位,等待求畫的顧客上門。
若是沒有顧客也無妨,就這般在酒攤前坐上一日,聆聽酒客們時不時談話間顯露的趣聞,卻也足夠打發時光。
繪畫醉春樓的兩月,方澈皆是這般過來。
雖不可見春秋花開花落,不得見漫天雲捲雲舒,卻能靜聽長街人潮風雨聲。
平淡且愜意,乃忙碌的前世不曾有過的體會。
方澈的心,十分寧靜,興許是因見不得了人流忙碌,整個人也就慵懶與慢了下來。
不過,今日方澈卻是有與往日不一般的打算。
腦海之中,一篇經文緩緩展開,似有光華凝聚成文字躍動蹁躚,正是那篇法門《天地氣》。
“天地之氣,清靜則志意治,順之則陽氣固,雖有賊邪,弗能害也,此因時之序,故聖人傳精神,服天氣而通神明。”
方澈根據法門運轉,呼吸細長,精氣運轉,奔騰如流,顯然是一門內功功法。
“內功煉真氣,槍法外顯威……”
只是一想,還是心頭忍不住喜悅。
靜坐椅子,運轉法門。
天地有氣,分清與濁,去濁而引清氣,引渡而聚丹田。
片刻而已,丹田滾燙如爐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