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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哥還沒回來,就這麼讓他們把人帶走?再說陳虎他們跟丟的那個人還沒找到,要是能抓到,興許還能吐出一窩賊來。」
她在門外聽了大概,金陵郡要接手此案,方才那幾個陌生的面孔就是押解人犯的,看來是要連夜移送。
從早折騰到深夜,不親眼目睹那些人接受懲罰不算徹底出了這口氣,但江茉心下隱隱覺得送仙城沒法處理此案,她收回腳步轉身離開。
皓月當空,月明星稀,大片的烏雲從天邊緩緩襲來,衙門前一輛馬車緩緩駛動,車尾繫著鐵鏈拴著七八個人,小嘍囉交由縣衙處理,這七八人都是此案的關鍵人物,全部交由金陵郡。
江茉仍坐在廊下,仰頭望著閃閃發光的星子,耳邊響起馬兒嘶叫聲,規律的馬蹄聲和車軲轆滾動的聲音。
蔣琮琤咽不下滿腔的憤怒,又無處發洩,摔了腰間的佩劍就走,任由唐牛等人怎麼喊他都喚不回,眾人議論了片刻,紛紛散了歸家。
溫元廷始終沒訊息傳來,不知何時回來,燥亂的衙門逐漸被寂靜籠罩。
烏雲遮月,冷風驟起,江茉揉了揉酸澀的雙眼,掩面打了個哈欠,起身準備回屋,今晚在案卷房將就一宿,此時回溫家歇不了幾個時辰又得折騰。
她垂頭撫了撫衣擺上的褶皺,冷風吹起額間的碎發,抬手攏入耳後,目光不經意地掃向空蕩蕩的走廊,與夜色融合的人影正在不遠處。
「怎麼還沒回去?」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沉靜,與白日裡不同是多了些許沙啞。
「等你。」江茉故意放柔語氣,他定是不痛快的,又不像蔣琮琤能不顧一切的發洩出來,身處他的位置,既不能違拗大人的意思,又要藏住情緒安撫下屬,夾在兩難之間。
四周無人,只有溫元廷走近的腳步聲,攜著一股涼氣靠近,牽起如蔥根般纖細的手,一言不發的推開門,冷風灌進屋內吹滅了油燈。
關門,摟入懷,動作一氣呵成,江茉來不及反應就被按在寬厚的胸膛前,耳邊是他垂頭貼近的呼吸聲:「阿茉,我餓了。」
說罷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卸下全身所有防備,毫不保留的露出軟肋,他可以應付危機四伏的狀況,遊刃有餘的做到全身而退。
曾經他以為一壺酒,一盞茶足以慰藉疲累,如今軟玉在懷,才知一壺酒,一盞茶是乏味的,筋疲力竭時能擁她入懷細嗅芬芳,便驅趕了所有倦意。
「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你在這兒等我。」江茉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卻摸到一手黏膩,瞬時大驚失色的問:「你受傷了?」
「輕微劃傷而已,我陪你去廚房。」這點小傷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麼,自小習武比這嚴重的傷都是家常便飯。
漆黑之中她看不清傷勢,秀眉一擰,拽住他腰間的玉帶:「我先給你包紮,一時半會餓不死的。」
油燈重燃,溫元廷坐在椅子內看她打水找藥,昏黃的燈光襯得她膚色白嫩得發亮,緊張的小臉繃起,輕咬著下唇不放鬆。
此時的江茉才知何為既柔軟又堅硬,因他受傷流血而堅硬,又因他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而柔軟,複雜的情緒讓她眉頭越蹙越緊。
一切準備妥當,拿起剪刀絞開衣料,露出裡寸長的傷口,溢位的血使其模糊,她不忍看卻又不放心假借人手,硬撐著幾乎塌陷的軟弱,強作鎮定的用酒水消毒。
觸及傷口時手臂輕輕一抖,江茉忙抬眼看他,卻見他面不改色,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
「會疼,不要忍著,要告訴我。」她低垂的睫毛微顫,眼底浮出些許濕意,她清楚的知道不可掉淚,否則廷哥會因顧及自己的情緒而強忍著。
逼回眼淚,連呼吸都憋住了,直到溫元廷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含笑道:「傻阿茉,這點痛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