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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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繁重的賦稅和徭役如同大山一般壓在底層百姓的肩頭,又遭逢大疫,就連坐落在青州的這個不滿百戶的小村莊,都減員了一半。
然而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上天彷彿在開玩笑似的,大疫之後又趕上了大旱,春天種下的莊稼,還沒有入秋就徹底死在的龜裂乾枯的土地。
可是賦稅不僅沒有減少,反倒是加重了幾分。
好不容易活下來的男人,看著官吏絲毫情面不講,完全不顧阿母的苦苦哀求,最終也只勉強留下一點種糧。
他恨的牙癢癢,氣不得上去砸了官吏的狗頭。
但是......
民怎麼可能鬥得過官呢?
他不過一個餓著肚子的農民,能夠對付得了膀大腰圓的官吏嗎?
阿母摟著他的肩膀,低語的說著,‘兒啊,忍一忍就過去了。’
是啊,忍一忍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忍過去了嗎。
男人閉上眼睛,他姓張,沒有名,由於長的比較高,大家都稱呼他為七尺,到後來就連父母都七尺七尺的這樣喊他。
他其實很喜歡這個名字,同村的其他人不是叫犬蛋,就是叫小彘。
七尺怎麼樣都比犬和彘要好聽吧。
張七尺最大的夢想就是在正旦的晚上能夠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粟米飯,可是無論多麼努力的種地,哪怕趕上豐年,一年的收成只能勉強飽腹。如果遇上旱年,那麼只有賣地賣兒賣女換來糧食先交稅。
這一次的大旱,比以往來的要厲害,他家的薄田早早便賣了出去,他也沒有結婚,畢竟那家的姑娘看得上他呢。
長時間的飢餓帶來腹部劇烈的絞痛,迫使他無法繼續回想。
阿母彷彿看出張七尺的心思,溫柔的說,‘七尺啊,上面的山坡上還有顆榆樹,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去摘下榆樹葉和樹皮回來。’
張七尺有氣無力的應道‘好’。
張七尺躺在破破爛爛的席子上,怎麼躺都是煎熬,他期待著阿母能夠帶回榆樹葉,都開始幻想填飽肚子的感覺,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阿母,他在心裡祈禱,太一啊,請保護阿母吧。
又過了好一會兒,依舊沒有見到阿母的身影。
張七尺心裡不禁咯噔,暗道不好。
他的身體突然生出一股力氣,他掙扎起身,在屋子裡留下記號,萬一阿母回來沒有看見自己,那不是要擔心死。
尋找阿母的張七尺步履蹣跚,腦袋更是暈的不行,眼皮都在打架,眼前的光景越來越模糊。
終於他扛不住,倒在了路邊。
迷迷糊糊之際,張七尺覺得有一雙寬大的手托起自己的腦袋,溫暖的米湯透過皸裂的嘴唇,灌入嘴裡,就像是雨水注入大地煥發生機。
張七尺從鬼門關前被拉了回來,他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個面色溫和的道人。
‘你、你你是神、神仙嗎?’張七尺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問道。
道人搖搖頭,‘不,我只是普通的教眾,我們都是大賢良師張角的弟子。’
‘大賢良師......’張七尺嘴裡反覆嚼著這個名字,他回過神,朝著道人跪下眼見就要磕頭。
道人一把拉住張七尺,他的嗓音溫和,‘不需要拜。’
‘那您給我的吃食是要錢嗎?我我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張七尺緊張兮兮的看著道人。
道人訕然一笑,‘不,不需要,只要你成為我太平道的一員,以後來我這裡聽我或者我的弟子佈道,就能一直有這般吃食。’
張七尺一愣,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又問:‘我的阿母也可以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