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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清風還在跑。跑得氣喘吁吁,跑的大汗淋漓。作為這座城內所剩無幾的活物,他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他不是韓虎臣的部下,不然也不會在開始屠城時才驚覺。他連衣服都沒有好好穿,披著那件由天師府監製的官服,赤著腳匆匆跑了出來。
雖然他名義上歸屬於東海太守,但明眼人都知道,東海太守不過就是個傀儡,他手下的官員被韓虎臣滲透得七七八八的。偌大的東海官場,能不聽從韓虎臣調令的,也就這麼寥寥幾人。
餘清風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活著的那個。
餘清風,靖安二十一年殿試十九,二甲進士出身,先入翰林院,研學兩年,受學於書院大儒;再入國子監任教習一年,結識貴胄無數。三年滿,更是如水月幻夢一般,受皇子青睞,意招入府中,任一幕僚參謀。
那時候的他,風光無限,說起江夏正直郎,何人不知他餘清風?太安城內,與之交好的人無數,誰都想求他一幅丹青親筆。那本算不得優秀的書法字畫,滿京城流傳,千金難求。
那時候的他,沉溺溫柔鄉,無數的貴家千金對其秋波暗送。他差一點,就能成為一位在朝權臣的乘龍快婿。
那時候的他,宦途平坦,那位極人臣的黃門貴夢,對他來說也是歷久可得。那文臣頂點的“兩閣兩殿”,他也僅有一步之遙。甚至於,他已經選好了自己死後的諡號——文定。
但這不過是南柯一夢,一枕黃粱。
餘清風萬萬沒有想到,他前途無量的仕途,會結束得那麼突兀,那麼荒唐。
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夜晚,他不過是承人之邀,應了一場酒會,喝了幾杯花酒。半醉半醒之間,壓說出了那句“我餘清風,生當為權臣,死亦諡文定”。
全場譁然,無人應和。看著這個已酣然入睡的官場新人,所有人都沒有多說什麼。
三天之後,一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朝會,一份平平無奇的奏摺,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因為一個官員之子當街縱奴殺人的小事,他這個不過就是給他上過三天課的便宜夫子就受到了株連,被下放到了東海城,任一小小的判官決曹。
一夜之間,天差地別。
餘清風這尾小魚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命運會因為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而徹底發生了改變。他那尚且單純的腦袋也想不到,不過就是一句酒後壯語,讓他被某個權臣盯上了。
原因無他,那“文定”二字全京城皆知,已被他視為囊中之物。如今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二甲進士要來跟他搶這一名頭,豈不是可笑至極?啞然失笑間,這位權臣也不忘給餘清風這個愣頭青送上一點小小的教訓。
一場下放,已是仁慈。
只是對於餘清風這個罪臣來說,卻是噩夢的開始。
從京城到東海城,對他來說不是流放,勝似流放。已然習慣了京城繁華、被人眾星捧月地吹捧奉承的餘清風,怎麼能輕易接受著宛如天上地獄的落差呢。
當他從流離於城門口的小販那裡得知了真相,並在城門隱晦處見到那個假惺惺地躲在馬車之中來送行的罪魁禍首時,滿懷憤慨,怒上心頭的他做出了一件堪稱驚世駭俗的事情。
自三代人皇穩定了九州內部後,四代人皇則致力於打破仙凡之別,階級之差。雄才大略的他以大氣魄開闢龍門,以科考之法,為過龍門者洗髓淬體,讓他們獲得修仙的資格,以此為天下人多一道成仙門路,隨後散氣運於天下,使得擁有修仙資質的新生兒大大增多。
四代更是依託九州內的三宗,獨創了基於皇朝氣運的獨特法術,凡是為官為將者,都能憑藉手中官印,施展些許術法。雖比不得那些動輒搬山填海的大修士,但依託一地氣運與靈脈,也能起到不少的效用。
在初步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