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秦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海風在呼嘯。夏末秋初的日子,風算不得溫和,尤其是在海邊,可以用猛烈來形容。
往昔的日子裡,東海城的居民在感受到這股由大地吹向海洋的風時,一定會相當高興。到那時整座城市都會動員起來,一批又一批的漁民船伕會在海軍的掩護下,遠洋渡海,撒網捕魚。
因為這往往代表著收穫,秋天來臨前的第一次漁獲,也是夏季結束前的最後一次遠洋的機會。按照兩族協約,九州能出海捕魚的日子只有春夏兩季,到了秋冬,便要休漁禁捕,東海也會在那時活躍起來。
所以趁著這個可以說是一年中最後一次的捕魚機會,漁民一定會捕夠足以過年關的量,不然下面那個年,可算不得好過。以前還發生過東海城漁民為了捕魚,結果一不小心迷了路,一直漂到了金鰲島,直到被島上修士帶著才順利回了家。
可惜,這番景象再也看不見了……
碼頭上還停著昔日捕魚時所用的船隻,或大或小,整齊地排列在碼頭上。碼頭邊的海水依舊是濃郁的血色,幾場大雨下來,仍是沖淡不了此地的鮮紅。它在用一種無聲的方式,訴說著這裡的悲劇。
船上有很多人,年長的泡在水裡,年幼的躺在船中。男人浮在船尾,女人躺在船頭。不知何處飛來的海鳥,扎堆著聚集在桅杆上、船舷上、碼頭邊、浮屍上,爭相啄食著早已被泡漲的血肉,讓一個又一個被蟲蛀開的口子出現在人身上。
沒一個活口。
本在大快朵頤的海鳥們突然齊齊抬頭,警惕地望著東方,看著那緩步靠近的一小夥人。還未等他們靠近,便撲閃著翅膀,飛離了原地,在低空盤旋著,隨時準備繼續這場未完的盛宴。
秦蕭小心翼翼地跨過遍地的屍骸,隨手驅趕著幾隻遲鈍的海鳥,對著身後的幾人說道:“東海城裡已經沒有活著的人了。到底死了多少已經算不清了,常思姐救出去的,只有十萬不到。剩下的,都在這裡了。”
小白、魏無患、蘇檀兒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除了屍體,還有血,以及啃食血肉的惡獸在城中徘徊。沉默還在幾人中縈繞,敏感的小白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靠著岸邊就吐了出來。有她帶頭,重傷初愈的魏無患也緊跟其後。
好不容易吐了個乾淨,小白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被吐出的腌臢之物所覆蓋的頭顱,瞪大了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一隻眼眶空蕩蕩的,小白甚至能看到被海鳥啄食過的腦子。
嘔——
秦蕭快步來到小白身旁,一邊為她拍背順氣,一邊看向蘇檀兒,指著城外某地,繼續說道:
“你救出的那些人,最終還是沒是沒能倖免於難,他們被一直監視著城中情況的貪仙給殺了。一息之間,屍骨無存。很遺憾,努力還是白費了”
蘇檀兒早有預料,她看向莫秦蕭,似乎有話要說。嘴巴張了張,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她不像其他人,生死有命這四個字幾乎貫徹了她的一生,要不是當年歡喜仙將她救下,她也不過是屍山血海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嬰兒罷了。所以即使聽到自己費心救走的人還是死了,心中也只是有些唏噓罷了。
“城中現在活著的,除了韓虎臣計程車兵以外,已經沒了。”穿過了碼頭,秦蕭扶著嘔吐後癱軟的小白,繼續說道,“瑾王所屬的海波卒已經全軍覆沒了。銀鬃衛也是。”
“怎麼可能?”緊跟其後的蘇檀兒驚訝到呆立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議地回味著這個資訊。
要知道,海波卒作為徐州王安插在東海城中的勢力,經營時間超過百年,是瑾王染指東海最仰仗的物件之一。經過數代的經營,海波卒緊緊紮根在東海城中,靠著的盤根錯雜的關係以及自身強悍的實力,一直制約著歷代東海太守。
直到韓虎臣走馬上任,這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