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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老頭!皇甫老頭在不在!老頭聽到回話!”
作為太安城內僅限於皇宮的,與觀世堂並列的禁地,在這個將要拂曉的夜裡,天師府被一個大嗓門兒打破了寧靜。
駐守於此的天師們看到那個身著龍虎袍的魁梧中年,只是好奇他這個跟府前那石獅子一般不願挪窩的主兒,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卻也沒有多加阻止,任由他向著府內最高的那座寶塔走去。
中年人的嗓門不是一般的大,整個天師府內都回蕩著他的聲音。所幸,他還知道些禮節,在這座太安最高的建築前止住了腳步,只是一個勁兒地扯著嗓子喊。如龍吟,如虎嘯,震得整座塔都在微微顫抖。
“皇甫老頭!老東西!醒醒別閉關了!醒醒!再不過來老子朝你門口撒尿屙屎了!”
塔內燈火依舊,時不時有人影對映在窗牖上,傳來若有若無沙沙的翻書聲以及塔的飛簷下接連不斷的滴答聲。始終沒有人搭理這個在夜裡擾民的狴犴。
塔很高,從外面來看有九層。一樓有口大鐘,每一個時辰敲一次鍾,以做報時之用。除此以外,其餘皆是藏寶儲物之地,二至四藏書,五至九藏寶。天師府近七成的庫存都在這裡。
這麼一座藏寶閣堂而皇之地佇立於此,說不遭賊惦記是不可能的。可惜這裡是天師府,是天師扎堆的地方,先不說塔外近千名修為各不相同的天師,塔樓內更有著九位豹紋及以上的天師駐守,試問誰有膽子敢闖呢?
也就那個名震太安的使劍的色酒鬼,曾經一口氣登了頂,在塔尖寶珠上喝得酩酊大醉,又大笑御劍,於塔樓前刻下一段名聯後,在塔前睡了三天三夜。
據說當今國師,那天師府唯一的一位麒麟袍天師見到後不怒反喜,還特地找人重新裱了一遍。也就是如今狴犴眼前看到的那一副對聯。
天下事豈能盡如人意,修行路但求無愧我心。
久久沒有人回應,可狴犴並不顯得著急。視線越過楹聯,又越過那口年代久到已經不可考證的古鐘,他的視線向著地下看去。
幾乎全太安城的人都知道這座名叫長安的塔樓地下,還有兩層。有傳聞那是天師府用來鎮壓那些窮兇極惡之徒的囚籠,也有人說那裡埋葬著天師府幾十萬年的傳承,更有人那裡有一位仙人在閉關……
總之,關於這神秘的地下二層傳言很多,但並不妨礙它在太安城人心中無比崇高的地位,依舊每天有很多人聽著塔樓的鐘聲祈福知時。
至於狴犴,對於那些傳聞自然嗤之以鼻。作為他口中的皇甫老頭為數不多的朋友,他自然知道那所謂的地下二層有些什麼,也曾經親自去看過,不過就是一個用來卜算的法器,以及一個一天到晚在閉關、老到不能再老的老頭子。
一想到這兒,狴犴就忍不住嘬了一下牙花。他有理由相信,皇甫老頭那麼喜歡閉關,一定是和他學到的。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又飄到的九層之上,有些嫌棄地看著那個不足一人頭大的小窗戶。
太安城人不知道的是,在那塔樓的十一層之上還有一層——一間小小的,用木頭隔離出來的臥室。狴犴要找的人此刻正在那裡,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在冥想修煉。
看著忽閃的燭火,一想到之前邀請某人喝酒吃肉時對他愛搭不理的樣子,狴犴肚子莫名就有了一股氣。他向後退了幾步,掀起龍鱗紋的下襬,很沒風度地撅起了屁股,對準了那個小小的視窗。
卟——
一記臭屁震天響,終於逼出了某個自恃清高的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皇甫弼懸於半空,紋有麒麟袖袍輕揮,瀰漫在塔樓周圍的臭氣盡數散去,但他似乎還是嫌臭,捂住了口鼻,略有埋怨地看向了正在憨笑的狴犴。
狴犴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皇甫弼的不滿,剛才扣過股溝的手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