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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片刻,北豫將洛彬蔚攬在懷中,輕聲道了句:&ldo;好,朕明日便下旨。這一走,便可不用再回來了,朕會封錢糧給相國,保他下半生衣食富足,安度晚年。&rdo;
洛彬蔚會心一笑,不再言語。
可,人算天算,終究算不過老天,陰差陽錯,老天偏偏就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ldo;陛下,顧尚書有要事求見。&rdo;門外的內監揚著聲音稟報。
洛彬蔚心中一驚,心上便浮起一絲不好。略微的晃神間,便見著北豫已經起身穿衣,國事勤勉首當其衝,是他一貫的作風。
&ldo;去書房稍候片刻,朕一會便過去。&rdo;
第60章 青蘿飄絮走陌路(三)
正值寒冬的鹹陽宮各宮各院地龍都燒的極旺,宮中早有傳言,聞之當今聖上年幼之時曾被流放嶺南。雁門水以南之地多濕熱,氣候惡劣,自古以來便是流放重犯最多之地,故多道是當今陛下在嶺南居住十餘年之久,積病成疾,比之常人更是受不得寒氣。故所以,儀元殿中各處房中皆在十月上旬便燒起了地龍。
顧言之裹著雪白的狐皮大氅由著在殿前侯立的內監引入書房中,一隻腳甫一邁進房中,顧言之便立時覺出殿中一股溫暖迎面而來。解下披在身上的大氅由著內監接過,端著尚還冒著熱氣的茶盞飲過一口,覺著熱水下肚緩緩流過五臟六腑,才緩緩將方才一路步行而來的寒意驅散了幾分。
抿過幾分茶水,顧言之方才對著站立一旁的內監笑道:&ldo;這地龍倒是燒的極好,身在殿中倒是絲毫覺不出這外間的風雪嚴寒。&rdo;
那內監面色如常,一派隨意如常般的閒話應道:&ldo;陛下畏寒,皇后娘娘更甚,如今又有小殿下更是受不得半分寒氣,故這地龍是十足的炭火添進去從不熄滅,這才有如今這般暖和。&rdo;
講話的內監姓李,單名一個長字,年已逾四十,是跟在北豫身邊的第一總管內侍,總領鹹陽宮內外大小事務,官階堪比朝中正三品六部侍郎之位。李長此人是自北豫回京之後便一直跟在其身邊伺候的,亦是繼前任總管王竟軒被當堂杖斃之後的又一位內務總領。李長日日跟在北豫左右,可謂是權勢頗高,風光得意,故而,其雖為內侍,卻被前廷後宮看得頗是尊重,一句&ldo;李大人&rdo;又或者是一聲&ldo;李總管&rdo;便足以彰顯其立於本朝天子之前是何等的地位風光。
顧言之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抬首之時也只是合著茶蓋淡笑:&ldo;陛下與皇后如此夫妻情深亦是國祚之福。&rdo;
李長的一句話亦是極有深意,這儀元殿眾所周知的是當今聖上寢宮,能在此處過夜者除卻北豫之外,便只有當夜侍寢的妃嬪。然,北豫馭下多為賢明,後宮之中妃嬪多無聖眷,除卻多少年來一直與其琴瑟和鳴的皇后之外,便只有江婉妃能得上幾分垂憐。自然,這幾分垂憐怎麼也無法與洛彬蔚的盛寵相較。是故,李長此語,無非便在是告訴顧言之:帝後鶼鰈情深,毋須旁人在此聒噪生事。
誠然,李長跟在北豫身邊已足足十年之久,從當日甫一回京毫無根基的大皇子到弒父奪位果決狠厲的儲君,再到如今深諳帝道行事凌厲霸道的帝王,李長是真真切切一路看著北豫一步一步走過。將近十年的廟堂官場浸淫,縱然不能稱其為政客,但也終究八九不離十。是故,於多時而言,許多該說的該做的,不必北豫親自開口,李長便能揣度著北豫的心思將事做的利落,沒有分毫的拖泥帶水。
此時已近斜陽欲落去,冬日多時晝短夜長,十月中黃昏暮曉的鹹陽城天色已然徹底暗下來。按道理,莫說是已接近年關,便是平日此刻也該是傳晚膳之際,一日的辛勞,北豫平日也便只有此刻能得些空閒,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