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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之前是冷眼旁觀，任由一老一少爭吵。此刻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秦綺，看得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ldo;侯爺的意思孤明白，容孤考慮一會。&rdo;他先溫聲安撫著氣得跳腳的趙通，隨後轉向秦綺，&ldo;玄妙道長請留步，孤有些事情想要請教。&rdo;

趙通氣哼哼地告退，看都不看秦綺一眼。陳珂來這一出，不是明擺著傾向於秦綺嗎？若是他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就真的是老糊塗了。

秦綺顧不上考慮趙通的心情，她快速組織著語言，思考如何向陳珂解釋。

距離初次初遇的時候，陳珂的外貌有了細微的變化。膚色更黑了些，臉部輪廓的稜角愈發清晰，氣質從原先的貴公子向真正的上位者轉變。

為了避免顯出心虛的樣子，秦綺抬頭與他對視，堅持不移開視線。

&ldo;趙老侯爺說的不無道理，如今局勢向著有利於我們的方向發展。為何你要如此急迫呢？&rdo;陳珂說，&ldo;要不你跟他各退一步？先對天下宣佈我活著的訊息，登基大典還是等局勢穩定後在京城裡籌辦吧。&rdo;

秦綺堅決地搖了搖頭：&ldo;殿下，不是什麼登基大典的問題，回宮補辦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名分問題，定下名分後什麼都好說。&rdo;

陳珂仔仔細細地看著秦綺的臉，不放過她神情上的任何變化，末了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出來。

跟之前真是不一樣了啊，他在心中嘆息道。

&ldo;你執意如此？&rdo;陳珂問道。

&ldo;我不會害殿下的，請殿下信我一次。&rdo;秦綺說。

&ldo;可與你說的那門功法有關？&rdo;陳珂再次問道，直指問題的核心。

若是放到從前，聽到陳珂的這句問話秦綺必然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如今的她已經能夠避重就輕地說：&ldo;請殿下信我，這是對殿下好。&rdo;

&ldo;可與你說的那門功法有關？&rdo;陳珂再次重複了一遍問題。

面對著如今按理來說對上她毫無還手之力的陳珂，秦綺竟詭異地有種恐慌之感，她感覺如果這個問題不照實回答地話，會給未來的道路留下不小的隱患。

沉默良久，秦綺答道：&ldo;……有關。&rdo;

陳珂閉上眼睛，虛弱地扶住額頭說：&ldo;我明白了。&rdo;沒有再多問什麼。

最終陳珂聽從了她的建議，決定儘快在福州城裡登基，同時壓制住氣得要掀桌子的趙通，讓他把去京城報信的信物轉交給秦綺。

秦綺重新換上了男裝，出發前特意來向陳珂道別：&ldo;再次見面希望能稱您為陛下了。&rdo;

陳珂打趣道：&ldo;希望趙老侯爺在此之前別被氣死吧。&rdo;

雖然陳珂說儀式一切從簡，但趙通可不敢真的怎麼簡單怎麼辦，天家翻臉不認人的事情他見得多了，這時候不能留下絲毫的話柄，因此這幾天忙得吐血。

聽了這話，秦綺也笑了。

&ldo;京城裡暗潮洶湧，你一切小心，早去早回。&rdo;陳珂又說。

…………

黃昏時分，秦綺趕到目的地，她敏銳地發現京城裡的氣氛比她第一次來的時候要糟糕許多。

兩旁的鋪子關了一半，街上沒有多少行人，而且個個是行色匆匆，似乎後面有什麼駭人的鬼怪追著一樣。主路旁的小巷裡常有衣衫襤褸的窮人盯著秦綺看，眼神裡透著綠光，其中滿懷的冰冷意味讓她不由得攏緊了衣襟。

秦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