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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頭一個,便是白安珩。果如之前家中下人、韓笙等人說的:在家中養了兩三個月,人就白回去了。
星目燦然,劍眉高挑,臉上含笑,雖當先走在前面、且因他年歲最輕,路兩邊的花兒啊、朵兒啊的,也大多都是沖他招呼過去的,可他卻似並不太過在意似的。仔細瞧時便能發現,來來往往丟過來的那些荷包、花卉、戒指、手帕什麼的,都被他輕夾跨下的馬匹,便一一輕鬆躲了過去。
雖在家備考了這許久,可但凡想起當日落岸之時的事,還是讓白安珩心中難安‐‐自己這身手若是再強一些,許那日就不會如此危險了。因此,人在家中之時,雖依舊以讀書為主,卻也從沒落下過騎藝、身手。
下面百姓看得兩眼直發亮,當先的狀元,竟是位未到弱冠的翩翩少年郎君,人生得風采模樣、竟比當年那位風流譽滿京城的探花郎不在話下!
相比起來,後頭的那位人到中年、且還微微有些發福的榜眼可就不大招人搭理了。最後的那位探花郎,人在二十五六左右,生得也是風采翩翩,可前有少年狀元相比,反倒不那麼引人矚目。
榜眼騎在馬上,見前面花海一片片的朝那位不過十七八歲的狀元潑去,不由得苦笑回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半個馬身的探花身上。
那探花也是一笑,能當得探花,學問是其一,可品貌也定能入得皇上的眼,可今年這一甲一出,倒把這個例子給破了。
好在,二人年歲較大,今日遊街雖是極風光的大事,卻倒沒有那份爭強好勝的心思,也不必刻意去別那黴頭。少年英才本就不凡,他們二人都是考了幾回才得中的,人家一次得中,除了家世淵源之外,本人也是文採過人的,若連這些都要氣,那早就能被氣死個百八十回的了。
白安珩縱著跨下的馬,或前或後、或左或右,有些個輕的、不會傷人的花花糙糙,倒也不是非躲開不可,至於那些個帕子裡面裹著戒指、簪子、釵環一類的&ldo;暗器&rdo;,卻是能不捱上就不捱上,不然,回到家中身上指不定就會青一塊紫一塊了,叫母親知道,又是一頓好說。
正走著,忽聽左邊高處傳來一聲&ldo;二姐夫&rdo;的清脆聲音,叫白安珩不由得下意識轉頭,就見左前方的一處酒樓的二層窗戶中,幾個女子正站在裡面,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兒高抬起手來,把個不知什麼朝自己丟來。
在她身後,正站面個一臉詫異為難,想要把那小姑娘拉回去的女子,見自己向她看去,先是愣了一愣,隨即臉上微紅,垂下眼眸。
白安珩眨眨眼睛,那小姑娘的手軟無力,丟的東西才剛扔出窗去,就歪歪扭扭的朝下頭落去,哪裡能丟到自己身上?
忽的,雙腿一個用力,打馬朝那窗下飛馳而去,在眾人驚呼聲中猛然勒住馬頭,抬手,輕巧接住丟下來的那張帕子‐‐淡粉的帕子,上面繡著兩隻滾成一對兒毛球兒似的白色鴛鴦眼兒的小貓。怪道丟不遠呢?一張輕飄飄的帕子,又是個小姑娘丟出來的,哪裡丟得遠?
想著,又抬起了頭來,下面那倒抽冷氣的閒人們這才拍起了巴掌來,還有那吹起口哨起鬨的。
韓筃愣了愣,沒想到他竟特特跑過來接住了那塊帕子,見他再向上面看來,匆忙把頭轉到了另一邊兒,卻不想,又被身邊的韓筣韓筌笑鬧著硬往窗邊推去。
心中無奈,再抬頭時,就見他仰著臉,臉上肆意著笑意,把那塊帕子抬手塞到了他的懷中……
見狀元竟接了人家丟下來的帕子,旁人更是起鬨的鬧了起來,手邊有的、沒的,隨便爪了什麼都恨不得丟到狀元的身上去,讓他順手接住才好。
東西少時、輕時,白安珩還能躲上一躲、捱上一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