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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十三分了,離正式開始還有三分鐘。現在結婚儀式都要擠在六點十六、十八、二十八分之類的時間開始,司儀說是討個好彩頭,代表吉祥幸福。許庭深覺得可笑。
「讓我們有請新人入場!」主持人說話的聲音磅礴大氣,透過麥克風傳出來,甚至有些噴麥。許庭深低頭摸了摸釦子,繼而抬起下顎,他挺直著背脊按著排練好的步伐,慢慢地,一步步地走上紅毯。
天花板上的吊燈有些刺眼,晃得他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清楚。他憑著感覺往前走,他經過親友桌,經過同事桌,最後經過主桌。
邱示君就坐在他左手邊,他如果此時停駐,他抬起手,是可以握住邱示君的手的,告訴他,不要鼓掌,不要鼓掌了。
邱示君微微抬頭,他看著許庭深的側臉,今天有一些不一樣。興許是燈光的關係,許庭深的臉格外地白。
「兩位是佳偶天成,今日喜結良緣,是否會想起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司儀講著婚慶典禮上的套話,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播放影片。
燈光驟然一暗,全場只剩下大螢幕上閃著光。許庭深和柯書瑤幼兒時期的照片全被放了出來,全場起鬨,說著可愛,邱示君也笑,他側頭和鄰座的人低聲交談。他的雙手交叉,擱在桌上。
影片滾動播放,突然切到了許庭深少年時期的照片,螢幕上有兩個小孩,他們搭著彼此的肩膀,對著鏡頭笑得恣意。許庭深一瞬間揪緊了袖子邊,他如鯁在喉,他怎麼想不起來,有給過婚慶團隊這張照片。
「哈哈,示君小時候好挫啊,瘦得和個猴一樣。」邱示君聽了牽了牽嘴角露出淡漠疏離的笑,許庭深仍然站在那裡,他的目光落到邱示君身上,邱示君沒有看他,眼神落在別處。
「我想問問新郎官,覺得今天幸福嗎?」司儀手持話筒問許庭深,許庭深一怔,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眼司儀,瞳仁緊縮,他慌張地躲避,去尋找臺下的那個人。
邱示君的眼睛沒有看向自己,他低著頭刷手機,臉上的笑容比剛才面對自己時要輕鬆自在地多。許庭深從司儀手中接過話筒,他看著邱示君很慢地說:「幸福。」
周圍響起雷鳴般地掌聲,一群人在歡呼起鬨,許庭深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開心,比他自己遠遠開心地多。
訂婚的儀式無聊又冗長,到了給賓客敬酒的時分。許庭深換了身西裝,他手持著酒杯從雙親主桌開始敬酒,等到邱示君那桌的時候,他已經喝到臉色發白了。
「喲,老許來了老許來了!」大家紛紛站了起來,一個胖子興奮地大喊,他把一個厚實的紅包拍到桌上,他手裡拿了瓶紅酒揚了揚說:「老許,廢話不多說,你幹五杯滿的,哥們就放過你了!」
許庭深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他笑笑不拒絕,朝伴郎伸了伸手,伴郎接過去給他滿上,他二話不說仰頭酒喝。胃裡已經有海浪在翻,翻得他想吐。
邱示君轉著手裡的酒杯,等許庭深喝到第三杯的時候,他按住了許庭深的手腕。
「胖子,差不都得了,庭深今天喝了不少了。」
「喲喲,示君心疼了,那剩下的你幫他喝了?」胖子誇張地叫了聲,邱示君晃了晃手裡的杯子說:「我開車來的,怎麼喝?」
「那不行,過不了關!」胖子大手一揮表示沒得談,許庭深拍拍邱示君肩說:「明天我找人幫你把車開回去,這裡訂了房,你可以睡這裡。」
邱示君不經意地往旁邊挪了一步,他搖搖頭笑道:「那不行,我認床,得回去。」
「老許你就自己喝吧!」旁人又開始起鬨,許庭深眼底沒有一絲笑意,嘴角卻咧著笑。他拿起酒瓶開始給自己倒酒,他閉上眼睛開始往喉底灌。
邱示君不願意為自己擋酒,因為喝酒傷身,許庭深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