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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卮面對著她，嘴角揚起了一抹有些怪異的笑容。
她輕抬左手，眸色淡漠。
淮初之只覺得呼吸一窒，喉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但她沒有掙扎，只是定定地看著凰卮。
不知何時，凰卮已經收起了術法，將她丟至地上，剩她一人咳嗽連連。
她白皙的頸脖上有著一道紅的發青的印子，就彷彿剛剛真有個人掐住了她一般。
&ldo;三年不見，你怎麼變得如此不堪一擊。&rdo;凰卮走上前幾步，垂首看著她。
淮初之看著遮住她半張臉的銀色面具，突然有些恍惚。是啊…伏商已經死了三年了。
&ldo;我知道你在做什麼。&rdo;凰卮低低一笑，笑聲在如墨的夜色中悄悄地漾開，與寒涼的夜融為一體，&ldo;這就是我不殺你的原因。&rdo;
淮初之淡然地看著她，支起了身子：&ldo;所以等我找到轉魄珠，你就要殺了我嗎？&rdo;
&ldo;不…殺你，遠不及看到你在這個世上可悲的沉浮有趣。&rdo;凰卮的金眸冷意一閃，轉瞬化為了悲慼，&ldo;就像我一樣，明明可以留下他，卻讓他為我身死…&rdo;
聽凰卮提及此事，淮初之的心頭升起了一股怒火，周身殺氣畢露。雖她一直將伏商身死的一部分原因歸於自己身上，但此刻真正的罪魁禍首就站在她的眼前。可她偏偏又是伏商最在意的人，她不想也不能動她。
正當兩人對峙時，她們所處屋簷下的一個雪團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凰卮眸色一凜，指尖輕動，一個小女孩便從雪團中被重重地扔到了兩人跟前。
好在地上的雪十分的厚，想來她也應該不會受過重的傷。
她瑟瑟發抖地抬眸看了一眼凰卮，喚了一聲：&ldo;姐姐…&rdo;
凰卮沒有開口，看著那小女孩，記憶似乎追溯到了遙遠的從前。
&ldo;姐姐，你可以帶我走嗎…我無家可歸了…&rdo;小女孩猶豫地向前一步，看著眼前漂亮的姐姐，拉住了她的衣角。
凰卮盯著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ldo;若你可以殺了我身前的這個姐姐，那我就帶你走。&rdo;
淮初之蹙眉看著凰卮和那個小女孩，依舊一動不動。
&ldo;可是…那個姐姐做錯了什麼？&rdo;小女孩看著凰卮絕塵的面龐，有些疑惑。
&ldo;她沒做錯什麼，只是，我想要她的命罷了。&rdo;凰卮又是輕輕一笑，自虛空中幻化出了一把短刀，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顫抖地接過刀，轉身看向了淮初之。
淮初之彷彿從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睛中看到了三年前的凰卮，她愣愣地盯著小女孩，卻見她才走了兩步，就顫抖地將短刀扔到了地上。
凰卮看著她的舉動，微微眯起了眼睛，而後僅僅一瞬，那把短刀便插入了小女孩的胸口。
鮮血汩汩的流出，很快就凝成冰與潔白的雪混在一起。
&ldo;你…&rdo;淮初之看著凰卮，有些訝異又有些害怕。
就僅僅過了三年，是什麼把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ldo;很驚訝？&rdo;凰卮微微挑了挑眉，失笑道：&ldo;覺得我這樣很可怕，是因為你不殺無辜無罪之人？&rdo;
淮初之搖了搖頭，無論殺誰，殺人就是殺人，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區別。
&ldo;不覺得有區別，就只是覺得她可憐？&rdo;凰卮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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