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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博的臉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ldo;我還以為，你會跟我爸爸……&rdo;

江琪拍他的手，道歉餘娜娜，&ldo;小孩亂說話，別往心裡去。&rdo;

餘娜娜搖了搖頭。別說遠博，連她自己也以為，經歷那天，趙又諍會有所表示。但她的譫想終究只是譫想。

她早上出門，瞧看鏡子裡的自己。無論長相學歷，沒有一樣匹配。趙又諍心愛的始終只有程文秀，她又哪裡比得了？完全自己自作多情了。

餘娜娜因為羞愧，耳根微微泛紅。車嗚嘯開來。她知道自己該走，心裡還是感動。遠博重新抱到江琪手上。她禁不住兩眼泛熱。

她在文山館工作幾年，看著遠博從哇哇啼哭的嬰兒，長到落地的小孩。見證他的一路走來。遠博的成長，伴隨她在a城的這幾年拼搏，伴隨文山館那美好一家人的遠去不復來。

車在車站停下。人群從下車門口一擁而下。

&ldo;那我走了。&rdo;

她攀扶欄杆。車子停頓不長，車門在背後停下。一車擁擠的人群，她只能站在司機的身邊。隔著玻璃車門。外面一長一矮的兩人朝她搖手。車子幽幽地搖晃幾下，緩緩行動。

餘娜娜的面孔停留玻璃門的時間不長。像路邊的風景一樣，車輛行駛，一閃而過。江琪抱著遠博，微微傾身，以目示意。

車輛變成黑點，逐漸消失。

&ldo;餘娜娜會不會遺憾呢？&rdo;

回去的途中，遠博自言自語。

&ldo;爸爸最後也沒有送她。他們兩人有沒有火花？真的只是我的錯覺？&rdo;

明明只是小孩。江琪道，&ldo;這不是你要糾結的，遠博。&rdo;

&ldo;我喜歡餘娜娜，&rdo;遠博搖搖頭，&ldo;但我不希望她當我媽媽。我媽媽只有一個。&rdo;

&ldo;那是當然了。&rdo;江琪道。

&ldo;爸爸媽媽會重歸於好嗎？&rdo;

&ldo;這不是你該操心的，遠博。&rdo;江琪一邊撫摸稚嫩的遠博，&ldo;你只需記住，不論你的爸爸，還是媽媽，還是我們。我們都很愛你。&rdo;

一回到咖啡屋，江琪掏出電話就要給又諍打電話。遠博跳起來阻止。

&ldo;我爸要知道我逃課了送餘娜娜，非打死我不可。你沒看到他那天的表情嗎！跟要活吃了我似的。&rdo;趙遠博一面抱怨，&ldo;自從兩人離婚。我爸這脾氣算是越來越臭。&rdo;

像是看到什麼人，遠博蹭地一下站起身。

&ldo;祝洋！&rdo;

他剛坐回去的短腿從椅子掙下。還穿著幼稚園制服的好像一條紅色小閃電，一下子便沒影了。

從學校出來，經過咖啡屋的祝洋彷彿有所聽見，停下腳步。然後咖啡館的門推開，遠博身影溜出。

從方格的玻璃門望出去，看到祝洋將趙遠博舉得老高。超過頭頂，遠博好像精緻的玩偶。兩條眼睛笑成了縫。他們互相交談了一會兒。不知說的什麼，瘦高的祝洋看向館內。

江琪屁股滑下椅子，忍不住地站起身來。

木門再次開啟。兩條鑲嵌的雪花紋絲不動，樹葉子們搖動不停。

祝洋探身而進，抱的遠博。

&ldo;還在上班吧？&rdo;祝洋看到她腰間系的白條黑底圍裙。走到她的面前，&ldo;打擾了。&rdo;

&ldo;怎麼會？&rdo;江琪連連搖手，&ldo;反而是祝老師，你剛下課嗎？&rdo;

祝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