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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昇跟在蕭徹身邊,忍不住閉眼欲死。王爺近來的脾氣已是暴躁,如今還有這樣的情景火上澆油。完全可以想像其後果……他甚至還可以設想得更具體一點。
蕭徹沉默不語,臉色陰沉得嚇人。他只覺有什麼東西在胸中突然炸開,炸得他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但他火急火燎帶兵趕過來,不是為了把自己的肺給氣炸的。
所以他竟然還能按捺住。雖然方才下意識地又揮了揮馬鞭。
遠處的兩人聽見了動靜,皆轉過頭來看他。顧霜原本還笑著的眼一下平靜,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將車簾徹底放下。
他知道她近來一直到沒怎麼對他笑過。但和另一個男人言笑晏晏後仍是不對他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冷眼看著那個男人。他記得,是南國的副使謝洺。猜測他應是奉命而來,但轉念一想,那個假顧染難道有那麼好心?十有八九是他自己帶人過來的。但他又是如何知曉此事?眼睛一眯,心思迴轉之間,已生出了無數惡意的揣測。
謝洺看出他的氣勢洶洶,約莫猜出背後的原因,有些羞愧,在馬背上拱手朝他行了一禮,解釋道:&ldo;左相擔心王妃的安危,又一時抽不開身,便派下官前來看看。適才在路上遇見了王妃的車駕,下官便一路護送至此。&rdo;頓了頓,微微抬頭掃了一眼蕭徹背後計程車兵,&ldo;如今王爺已到,下官也算完成了左相的吩咐。這就先告辭,回去向左相復命,也好解去左相的擔憂。&rdo;
文人說話,大多滴水不漏。蕭徹本欲發作,神思卻在謝洺說話時漸漸平靜,明白事情或許並不似他所想的那般。
雖然,抬頭看了一眼謝洺,直直對上他的眼睛。看他鎮定中仍有躲閃,同為男子,如何還不能明白他的心思。
冷哼一聲,說出的話還算客氣:&ldo;勞煩謝大人了。本王就不送了。&rdo;
謝洺輕輕一笑:&ldo;王爺客氣。&rdo;
調轉馬頭時,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馬車,眸中隱含擔憂。
奴僕用著彆扭的中原話對顧染說:&ldo;王上政務繁忙,暫時無暇接見左相。&rdo;
顧染點點頭。奴僕又說:&ldo;王上還說了,到了時辰自會見你的。&rdo;
這已是她第五次要求見耶律佑了。
顧染笑了笑:&ldo;我知道了。&rdo;聽這人的口氣,想來是膩煩了,興許心裡還在想,這位被虜來的女人怎麼如此不識相。
大赫對顧染的待遇並不差。一日三餐雖算不得精緻,但已能入口。除卻限制她人身自由外,生活習慣也大都由著她。
這倒是讓顧染對耶律佑的有了不同的看法。原本以為只是莽夫似的人物。況他如今不見她,她縱是再能察言觀色,亦探不出其中虛實。
顧染認真想了想,依著眼下的情勢,大赫彷彿不欲與南國起實質性的衝突。她看不到任何後續的動作。這樣雷聲大雨點小……眸中精光一閃,他們要麼是被其他的事情絆住,要麼就是想要掩藏什麼。
餘光掃視了周圍,略有些失望。西汀已經許久未傳來訊息。思及什麼,下意識摸了摸頭上的髮簪,想到父親從遂城發給她的信。然後又想到那位被她藏匿許久的曲蘇婦人。
那位婦人面容姣好,氣質嫻靜,年輕時定是位美人。她第一眼就記住了。不為別的,只為那似曾相識的輪廓與模糊間重合的眉眼。
但那時她已不再一心尋他,便將這似是而非的巧合輕輕帶過。
她忍不住低低嘆了一口氣,嘴角浮出一絲嘲弄。
原來命運果真如糙蛇灰線,伏延千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