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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四多探了探妻子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確定她沒有發燒,這才放下心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和震驚,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驚詫的情緒中,他也同樣不能理解。太過關注江若巖,有些忽略了妻子,他心中有些愧疚。
他打著赤膊走進衣櫥想找件衣服換,雖然結婚一段時間了,但他依舊不習慣在妻子面前袒胸露背,手還沒碰到衣櫥就被妻子攔住。&ldo;你……你要幹什麼?&rdo;
&ldo;我找件衣服穿。&rdo;他拿開妻子擋在衣櫥上的手,有些奇怪,但並未深究。
&ldo;要找哪件?我幫你!&rdo;張鳳珍的手再次擋了上去,整個身體都貼在衣櫥門上,拒不讓他開啟。
許四多沒有堅持,見她額上冒汗,以為她很熱,轉身倒了杯水給她。
張鳳珍一口氣喝光水,抹了抹唇角殘存的水跡,錯開丈夫的眼光,轉過身隨手找了件襯衫給他,整理衣服,只留背影給他。
衣服疊好了又散開,散開又疊,她不斷重複無意義的動作,背對著燈光的臉藏在黑魆魆的陰影裡,視線一直盯著衣櫥角落裡某一點。盯了許久,彷彿那裡藏著一個吃人的怪獸,她又倏然驚恐地轉開,大口喘著粗氣。
拿著手裡理應是明天穿的正規軍裝,許四多憨厚一笑,也不分辨,規矩穿上,一顆釦子都沒有落扣。
盯著她略嫌寬闊健壯的後背好一會兒,自從江若巖來了以後,她總是穿長衫、長褲,不願意暴露那身健康的小麥色,大大咧咧的性子也收斂了很多,有很多時候都在發呆。而今天,她比以往更沉默,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粗線條的許四多並沒有發覺她的異狀,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埋怨自己庸人自擾,逕自走到書桌前查閱明天要用的資料。
天完全黑了下來,窗外幾十盞大功率的照明燈齊刷刷亮了起來,照的黑夜如白晝,監控探頭無聲地悄然轉動,不知要轉向那一方,所有房間外的人的一切活動都無處遁形。很多人沒有休息,仍在尋找著那把不知所蹤的手槍,包括心急如焚的大隊長雷厲風。
雷厲風的喝斥、江若巖的冷笑、丈夫的怒罵、官兵的冷嘲熱諷,山一般壓下來,壓得她喘不過氣。
張鳳珍將疊好的一疊衣服放入櫥櫃中的時候,也許是心不在焉,也許是沒有看清,手背被衣櫥上的鐵質鎖扣劃了一下,劃出一道兩三厘米的口子,血珠立刻滲出來,從虎口滑落,滴在她新買的白t恤上。她低嘆了一聲,不是為手上的傷,而是為弄髒的新衣。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揀出t恤,她垂著那隻劃傷的手由著它自己疼,由著它自己停止流血,農村人幹慣了地裡的活,這些小傷小痛根本不在意。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受不了這折磨人的沉默,張鳳珍關上衣櫥,坐回床沿。試探地問,&ldo;我聽說小巖‐‐嫂子,她被關起來了,隊裡決定要怎麼處置了嗎?&rdo;
&ldo;是啊,真不明白嫂子拿槍做什麼。事情鬧得挺大的,應該會被送到公安局去,說不定還會被判刑……&rdo;許四多沒有回頭,嘆了口氣說。
&ldo;不過是一把槍而已,你們部隊多得是,幹嘛非要弄得這麼嚴重?&rdo;張鳳珍心下一窒,絞著床單的手不覺用力,把床單拽掉了都渾然不覺。
&ldo;槍可是武器,部隊管制得很嚴,不要說偷,不,是拿了,就是晚入庫一會都不行。何況,現在還沒有找到失竊的手槍。唉‐‐大嫂也真是,趕緊交出來也許隊長還能保住職務,如果晚了恐怕隊長就……&rdo;他不敢想像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