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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趟洗手間吧!&rdo;晏南飛漠然地把解下的鈕扣又扣上,掛在衣架上的圍巾又回到脖子上。
&ldo;幹嗎?&rdo;
&ldo;照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想想自己說的話。然後洗個冷水臉,靜一靜,我今晚住外面。&rdo;
&ldo;你敢出這個門,就永遠不要回來。&rdo;
&ldo;卓陽,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你還是一點都不瞭解我。&rdo;晏南飛自嘲地挑挑眉,帶上門。
男人冷起來,比冰還要寒。男人不似女人口是心非,決定下來的事,便會所向披靡地勇往直前。
身後咣地一聲器皿碎裂的聲響,應該是茶几下那隻水晶大花瓶,可惜了,還是從英國買回來的給卓陽做四十歲的生日禮物。
他嘆了口氣,按下電梯的下行鍵。
四十多年來了,第一次離家出走,好笑嗎?不,是無奈而心酸。他想和卓陽好好地講話,現在的她什麼也聽不下去。
夜黑得像一團墨汁,真讓人擔心明天會不會放明。他深吸一口清冷的風雪,其實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明天依然如常降臨。
街上的人和車都很少,只有掃雪車和環衛工人緊張地在街道上忙碌著。雷克薩斯在風雪中緩緩行駛,車外,兩邊的霓虹給雪花鑲上七彩的光澤。不管是不是北京人,這個時候都有個歸宿。
他的歸宿在哪?
醫生要求駱佳良留院一晚觀察,因為頭部著地,防止有內傷。諸航把搭車的女生打發走了,晚餐就在醫院的餐廳買了兩碗清粥。駱佳良那樣子,十天半個月不能碰醬油、辣椒了,但願不要留下太明顯的傷痕。
&ldo;姐夫,你又撒謊?&rdo;駱佳良給諸盈打了個電話,老生常談,在單位趕材料,得熬一夜。
諸盈信了。
駱佳良呵呵笑,&ldo;能瞞一時就一時。明天至少不會太嚇人。&rdo;他摸摸臉,腫得像個大臉盤,&ldo;梓然今天開始放寒假,五好生呢,媽在家給他榨雞翅慰勞他。他說給我留兩支,給小姨留兩支。&rdo;
&ldo;咦,怎麼捨得?&rdo;諸航撇嘴,把吃好的碗筷撤下,到洗手間擠了個熱毛巾給駱佳良擦擦手。
駱佳良有點累,躺下休息了。諸航只留了一盞柔和的壁燈,到走廊上給卓紹華打電話。
首長那個土成文物的傳統鈴聲在樓梯口響起,她吃驚地看過去。
卓紹華含笑,和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握手、頷首,寒喧了幾句,這才朝諸航這邊跑來。
諸航異常鬱悶地抓抓頭,闊步過來的首長像一道炫目的光,強烈得逼視他的存在。她不得不承認,即使蒙上眼睛,也已無法忽略光的照耀。
他應該是非常忙的,但是關於她的事,細想想,他總會擠出時間過問,其實她並不是他的責任。
&ldo;我剛和院長一同去找了急診醫生,問了下姐夫的情況,夜裡如果不出現嘔吐、頭暈,明早就能回家。不用擔心,這只是以防萬一,醫生分析過ct片了,頭部沒有什麼異常。&rdo;
難怪醫生突然態度大變,堅持讓姐夫住院一晚,又做了幾項檢查,還換了貴賓病房,原來是沾了特權的光。
&ldo;謝謝你的費心。&rdo;她咬文嚼字,有點承受不住的壓力。
卓紹華故意用眼角的餘光瞟瞟她,&ldo;今天怎麼突然這麼懂事?&rdo;
她翻了個白眼,對了,她還有帳要和他算,拽了他的手臂往最裡端走去,那兒有個窗,對著樓下百花凋零的花園。
他也不反抗,只是問:&ldo;禮貌上,我不是應該先去看下姐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