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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橙琅是真正愛上他了。卻只是茫然站著,沒有擁橙琅入懷。
他所有的精魂都似乎已隨那人而去。
此時此刻,他忽然明白,感情是完全不能偽裝的,假裝愛一個人,或者假裝不愛一個人,都是那麼顯而易見。可笑他以前竟然感覺不出,只能粗淺地意識到黃庭對他的態度從歡喜變得厭惡憎恨。
如今想來,這厭憎也是因為自己的懵懂而起。
橙琅看他失魂落魄,便差使僕從去安置眾人,整理未曾燒到的東西廂宅院,獨留下兩人,相對而立。
橙琅關切地問:&ldo;發生什麼事?你沒救出他嗎?&rdo;
黃素搖了搖頭:&ldo;他走了,我要去找他。&rdo;
短短一句話,讓橙琅亂了心神:&ldo;你要去找他?那我們的親事怎麼辦?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下這種決定……&rdo;
&ldo;對不起。&rdo;
&ldo;啪&rdo;地一記耳光,打得黃素臉都偏過了一邊。
橙琅怒極攻心:&ldo;為什麼要出爾反爾?他是不是脅迫你了?告訴我他在哪裡,我跟你一起去見他!&rdo;
黃素木然道:&ldo;我對不起你,但我更對不起他。你若是不痛快,大可發洩在我身上。&rdo;
橙琅嘴唇都在顫抖,緊緊抓著他的衣襟:&ldo;難道你喜歡我的事,也是假的?&rdo;
黃素緊緊咬著下唇,幾乎咬出血來:&ldo;是我懵懂無知,其實我愛的是他。他忘了我罷。&rdo;
&ldo;你這個騙子!你胡說!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麼說謊!&rdo;
黃素站在那裡,任由著橙琅捶打著他,卻是一聲不吭。耳邊卻是迴響著那個人溫柔的嗓音。
……&ldo;素素,你說,是不是命中有輪迴,我們不管怎樣掙扎,其實都逃不過這一死?&rdo;
命中逃不過的不只是生和死,還有彼此之間的這段無法消磨的情意。即便對橙琅有極深的兒女之情又能如何,他終究是忘記不了黃庭,忘不了他對自己的照顧,忘不了他似遠實近的深情,忘不了他那雙總是帶著戲謔笑意的眼睛,時時地注視在自己身上。
橙琅雖然不願黃素離開,但她與黃素之間的感情不長,那般惱怒,說到底,也只是因為落了麵皮的不甘,真正的傷心其實還不及黃素。但黃素在她面前只是沉默不語,並沒有一句拘留之詞。
她發現黃素死氣沉沉的,還是決定放黃素離開,但在臨別之際,還是問了黃素許多問題,諸如那個人什麼名字,多大年紀,有沒有她漂亮之類。
若是在以前,黃素毫無心機,怕是直接告訴她,那個人是黃庭,但如今不知是不想傷橙琅的心,還是想維護黃庭,將黃庭藏在心底,便沒有多說,只明智地說了一句,&ldo;你比他好看許多倍。&rdo;
橙琅雖不忿黃素撿了芝麻丟西瓜,竟然放棄自己去找一個遠不如的男人,但到底沒有糾纏。
這處宅子只被燒毀了三分之一,花一筆銀子重建後仍能恢復七八分,只是搜羅多時的傢俱古董卻是損毀許多。黃素便將地契交給橙琅,自己孤身一人去尋黃庭。
潛藏在心底的愛慕只是一個開始就匆匆結束,黃素不由有些悵然。
就像打雷颳風了許久,到最後只零星地下了點小雨。他則是那最後的一縷風,寂寥地打著旋兒,但地上也只留下雨滴過後的煙塵而已,並沒有多少濕意。橙琅以後定會有一個真心愛她的人,她也終究會忘記自己。
這世上看似多情的人,其實容易忘情,看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