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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牛推著板車邊走邊罵,他剛剛走了個神一腳踩進了路邊的水坑裡,摔了個大跟頭,現在全身上下都是泥點子,真晦氣。
他是走貨的貨郎,在村與村之間穿梭倒賣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菜油和鹽巴,小嫂子大姑娘喜歡的頭繩。但如果你有特殊需要,他還時不時能搞來些違禁品,比如大煙。
一陣秋風吹過,他抽抽鼻子,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要說劉大牛這人有什麼過人之處,除了大膽心細油嘴滑舌,最讓他自豪的便是異於常人的嗅覺,甭管什麼貨物,只要讓他聞過不同品級的樣品,再聞就一定能分辨出來。
這股血腥氣讓他一激靈,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裡來的味道。今天的目的地楊家村離自己至少還有二里地,就算是村裡集體殺雞宰鴨也達不到這個效果。
打起十二分精神,劉大牛默默地將苫布下的槍放得近些,加快步伐往楊家村的方向走去。
但走一走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離楊家村越近,血腥氣越濃重,等走到村口的牌坊前,鐵鏽味混合著臭氣已經燻得他不得不拿布遮住口鼻了。
臨近正午,整座村莊卻死一般的寂靜,劉大牛額頭滲出汗珠,往常熟悉的牌坊彷彿是張開的血盆大口,等著他自己走進深淵。他將板車放置在村外,拿出槍端在手裡,躡手躡腳地往村中探去。
一踏入村口,滲入骨髓的陰冷吹得他渾身冒雞皮疙瘩,雖說是秋末,但村內外明顯的溫差讓劉大牛更是心驚膽戰。再往裡入,以往家家戶戶都是敞著院門招呼他,如今雖也是門戶大開,卻絲毫不見人氣,讓他覺得瘮得慌。
鼻尖的腥臭氣越發濃郁,對他這種嗅覺異於常人的就更加刺激了,哪怕是忍字常年放心頭的劉大牛也經不住,扶著牆乾嘔了幾聲。緩了緩心神,劉大牛小心翼翼地檢視了幾戶人家,桌上都放著未吃幾口的飯菜,看變質的程度該是有四五天光景。
難道是飯點的時候出事了?
再往裡走,雖然味道更重了,但劉大牛換上了鼻夾,只用嘴呼吸,整個人反而輕鬆了些,就是這涼氣實在是凍牙。
突然前邊有響動,劉大牛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很快另一聲又傳了過來,由於四下寂靜,襯著這聲響特別明顯。劉大牛咽一口吐沫,舔舔乾燥的嘴唇,慢慢走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眼前豁然開朗,似乎有煙氣繚繞,劉大牛有些神遊,再定了定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村中央的空地旁,村裡人全背對著他在那兒站著。鬆一口氣,原來是村子裡集會啊,害他心驚膽戰半天。見沒人搭理自己,劉大牛張嘴就想吆喝兩聲,卻忽地被人扯住了衣襬。
劉大牛低頭一看,是個眼熟的小孩,八九歲的樣子,咬著下唇對著他搖頭,看樣子不想他出聲。
小孩皺著眉頭,用手指著裡頭,又指指鼻子,示意他把鼻夾拿掉。劉大牛樂了,這裡頭這麼臭,我要是拿下來了豈不是給自己燻一個跟頭。
接著他渾身一顫,想起了村裡飄出去幾里地的臭味,和屋裡變質的飯菜。再細看背對著自己的村民,一個個耷拉著雙手,腰板挺得筆直,踮著腳跟站立,就像有人從上頭拎著他們。
這哪裡還是活人,劉大牛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嘴裡無意識地發出了聲音,就見所有的村民一瞬間全部脖子轉動一百八十度身子卻不動地回頭,無神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然後一步步地朝他走來。
劉大牛哆哆嗦嗦地舉起槍,喉嚨發緊,無聲地不停唸叨別過來,但就是腿軟爬不起來往外跑。旁邊的小男孩急了,使勁地扯著他的領子向後拖,見村民越來越近,他直接一巴掌拍在劉大牛的臉上,把他的鼻夾給拍掉了。
一股惡臭瞬間湧入他的鼻腔,燻得劉大牛差點沒暈過去,趴在地上大吐特吐。等稍微適應了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