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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互通姓氏後坐回石桌旁,木旭給餘悠祥倒上一杯,他從善如流地端起喝了一口,錦衣玉食的貴公子並沒有因為粗茶而皺半分眉頭,讓楊忠志心中不由高看三分。
“楊伯的東西,不知是否方便讓小子一觀。”餘悠祥直入主題,似乎並不想再多做寒暄。
楊忠志點點頭,示意楊先友將玉牌取出。
他全身止不住顫抖,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玉牌,陽光透過它折射出誘人的翠綠,一寸寸的花紋,上面書寫的未知文字,跟祠堂裡的那塊沒有一絲相似,但餘悠祥知道,就是它。像在夢裡,餘悠祥腳下踩的是棉花,整個人都軟綿綿的。十二歲離家,十五歲開棺,到如今十幾年的歲月如彈指,中間吃過的苦受過的累,在這塊牌子面前都是過眼雲煙。
努力地從玉牌上移開目光,餘悠祥閉目穩定心神,過了片刻站起身,莊重地躬身行禮,說道:“小子川中餘家悠祥,懇請長輩割愛此玉牌。”
木旭知道餘家在找一塊帝王綠的玉牌,卻沒想到竟能引得餘家大少如此失態和鄭重,他可不敢受餘悠祥的禮,站起身避到一旁。楊先友也坐立不安,他沒見過這種場面,只是覺得這位年輕人真的挺喜歡這塊牌子的。
楊忠志倒是坦然地受了這一禮,用煙桿敲敲石桌,招手示意餘悠祥坐下說話。
“牌子是偶然所得,我們也不是物主,頂多算倒二手,餘少爺既然中意,我們也樂得做筆買賣。只是不知道老頭子出的價,餘少爺您能不能接受。”
“您只管開。”木旭聽餘悠祥話裡的意思,餘家對這玉牌是勢在必得了,想著楊忠志許給自己的六分利,他心中火熱。
“我們家世代為獵戶,總跟山裡的生靈打交道。”楊忠志卻沒接著話茬說下去,反而開始慢悠悠地回憶起過去,“我六歲就跟著長輩進山,八歲的時候遇上了一件奇事。”餘悠祥知道楊忠志肯定話中有話,也不催他,只耐心地聽著。
“都說一山不容二虎,其實不對,得看這山有多大,如果地方夠寬敞,同時遊蕩好幾只也是可能的。我跟我爹那天就迎面碰上只山虎,它嘴裡銜著新鮮的牡鹿。那鹿是真好,尤其一對鹿角,完整巨大,一枝就足夠家中一年的進賬了。”楊忠志吐出一口煙。
“老楊,說正事,別扯有的沒的。。。。”木旭有些急了,這傢伙怎麼不知道輕重緩急呢。餘悠祥卻示意楊忠志繼續,等他的後話。賣家買家都不急,作為中間人的木旭更沒立場著急了,他只好也耐下性子接著聽。
“我年紀小,從看到它們的那刻起眼裡就只剩那隻鹿,還沒來得及端槍就被我爹一把拽著上了樹,躲在樹杈裡還被迫噤聲。眼瞅著那老虎拽著鹿要走遠,我心裡急啊,誰承想林子裡突然陰風大作,不一會就走出了另一隻老虎。”楊忠志至今還能清晰地回憶起那隻老虎的模樣。
“說吊睛猛虎,那是真的大,至少有兩個人那麼長,哪怕我在樹上,也覺得兩腿發軟。再瞧之前的那隻老虎,就是剛成年的小年輕,估計也才堪堪從母虎那兒獨立,狗屎運地獵到牡鹿。”
吊睛猛虎啊,楊先友走了下神,也就五伯那代人還見過,他反正這許多年連根虎毛都沒碰著。
“小老虎也害怕,卻不甘心放棄自己的獵物,竟然敢跟大虎對峙,就此錯過了逃生的機會。結果你們應該知道了,不僅留不住鹿,還扔下了一條命,我爹說,可惜了那身虎皮。”楊忠志說到這停了下來,雙眼炯炯地看著餘悠祥,篤定他一定聽得懂自己話中未盡之意。
餘悠祥當然聽懂了,未成長完全的幼虎,連獵人看到都敢肖想它的獵物,何況是完全無法匹敵的成虎呢。身為毫無根基的獵戶,懷揣著川中餘家心心念唸的東西,在這風起雲湧的世道下,就是那頭林子裡的幼虎。這東西他今天帶走了,傻子都能猜到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