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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大師,何為貪?”朝暉見圓憫平靜不少,開口問道。
“染五欲之境而不離,是為貪。”圓憫目不斜視地回答。
“何為嗔。”朝暉輕撫褲面塵埃繼續問。
“謂於有情樂作損害為性,謂之嗔。”圓憫繼續答。
“那痴何意?”朝暉問道。
“所謂愚痴,即為無明。”圓憫眼中掠過痛苦。
“大師自幼修行於崇文寺,習佛法持戒律,出寺後更是苦行於世,以度化世人為己任,持戒定慧方得佛光加護受佛祖相佑,為何竟如此執著於個人得失呢?”朝暉知道他內心執念,不過就是與他人對比產生了心理落差。
人永遠是不患寡而患不均,也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區別對待,是他的心理落差讓他自己壓低了自身的高度,顯得別人處處高出一頭。
“於順境起貪愛,諸欲非得滿足不可,否則便心不甘情不願;於逆境生嗔恨,諸事皆求稱心如意,否則便不理智憑意氣;被鬼魅之物輕易勘破執念,束手就擒,不明事理,不分善惡,顛倒妄取,起諸邪行。請問大師,三毒齊備,您還算得上佛祖座下普渡眾生的受戒僧嗎?”朝暉站起身來,俯視圓憫,朗聲質問。
圓憫呆愣當場,眼前的朝暉幻化成師父的樣子,看著自己走出寺門,當時沒有回頭的他此時才看清師父眼中的擔憂。
“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
師父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盪,振聾發聵,圓憫看見當時沒有回頭的自己回了頭,跪在師父面前尋解心魔。
“持戒除貪,戒能生定,定力深厚,貪心不起,定力更進,斷滅嗔心,智慧顯露,愚痴障除,正見正行,淨化身心,因次第修,證果不遠,解脫根本煩惱,能度一切苦厄;此法真實不虛,唯信之者自證。”
圓憫隨著師父的聲音一字一句誦讀,兩行熱淚流下,他心中桎梏漸消,身上佛光復起,捆綁他的法鞭自動鬆解,圓憫雙手合十,口誦禮佛大懺悔文,周遭佛光更勝從前。
“恭喜大師。”朝暉行道禮,對圓憫說。
圓憫睜開眼睛,雙目炯炯有神,平和之氣環繞,在場眾人皆如沐春風心神舒適。
“檀越佛法精深,此次助小僧解惑除垢,受此大恩,實不知該如何報答。”圓憫回禮。
“大師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是論道,何談解惑,大師此番大徹大悟,靠的是自己,並不在旁人。”朝暉指一指他身後的三鬼一屍,“如若大師還有餘力,不如助我等超度了這幾位吧。”
圓憫轉身,不知棄於何處的金剛杖來到跟前,他伸手握住。
“此次小僧悟道,亦有施主的一份功勞,既然承了您撥開迷霧之情,小僧願度您再入輪迴。”
雙生鬼冷笑一聲予以回應,圓憫也不惱,無奈地與朝暉對視一眼。
他們在這兒文鄒鄒地論道,骸屍很明顯已經耐不住性子,尤其是圓憫的佛光讓它渾身不舒服,喉中發出嘶吼作進攻狀。
三鬼的目的只是骸丹,骸屍能耐堪比毛僵,不如利用它牽制住玄門眾人,他們可伺機而動。
骸屍再也忍不住對佳餚的慾望,衝著眾人而來,雙生鬼失去蹤影,母子二鬼則試圖攻擊傷兵。
週三古雙手抵住盾牌,按下內側暗釦,盾面立時擴大數倍架在地上,正面迎戰衝來的骸屍,骸屍撞上盾面的瞬間發出巨大聲響,力量之強週三古差點被撞飛出去。
緩過氣的吳六早在週三古正面相抗之時便準備好策應,雙臂再次暴起,提起鋼鞭對著骸屍面門揮去。骸屍退後閃避,幾道法旗扎於腳邊,姚和源手掐訣,口唸雷池,發動鎖鬼陣,他身上法旗剩的不多,無法再做大型的陣法,只能湊合湊合使了。
鎖鬼陣只是禁錮住了骸屍的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