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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熠風站住,扭頭看許言。發覺她臉色蒼白,像是要暈眩,連忙扶住。&ldo;許主編,你快回家休息去吧!&rdo;
許言嗯了聲,&ldo;我家也不省心,兒子失戀,天天喝得爛醉,家裡還亂著呢,我也好幾夜沒睡好。&rdo;
何熠風讓林雪飛送許言下樓,給她叫輛車。等護士走開,他才輕輕推開病房的門。
幾天不見,周浩之蒼老憔悴,像老了十歲,兩邊的臉頰都瘦得凹下去了。他僵硬地歪倚在床上,雙眼定定地。忽然,兩行淚水默默地流了下來。
何熠風想轉身出去,也許,他該給這位摯情重義的老人留個悲傷的空間。
&ldo;熠風!&rdo;周浩之喊住了他。
他回來,周浩之沒有掩飾地擦去淚水。&ldo;讓你匆匆回來,辛苦了!&rdo;
&ldo;應該的。&rdo;何熠風拉把椅子坐在床邊,盡力讓自己自如點。&ldo;周董,請節哀順便。於她而言,也許是種解脫。&rdo;
房間裡安靜下來,整間屋裡只有空氣不緊不慢地流動。
許久,才聽到周浩之像是自言自語:&ldo;我和她結婚時,我媽媽對我說,有一天我會後悔的。今天,我真的後悔了。婚姻裡僅僅有愛是不夠填滿的,它需要我們對倫理的尊重,對現實的妥協,還需要雙方家人的祝福。當初,我做得那麼決絕,她已沒有任何選擇。如果不嫁我,她嫁給另一個男人,生一個孩子。現在,她是一個快樂的媽媽,而不是那麼孤單單地躺在那裡。&rdo;
說到這,周浩之清瘦的面容上,淚水縱橫。
何熠風抽了張紙巾雙手遞上,沉吟了會,說道:&ldo;沒有誰可以真正逼迫一個人,除非她心甘情願被逼迫。&rdo;關於婚姻,他是門外人,沒有資格點評。但他認為周浩之沒有任何錯,周夫人是自己走進死衚衕。這二十多年,她的愛已經從周浩之身上挪離向兒子。現在她的離開,才是真正的決絕。
愛情裡,應沒有輸贏,沒有對錯。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若另一方不配合,那就什麼都不會發生。
周浩之用唯一能動彈的手拭去臉上的淚,平緩了心情,&ldo;邀請你來鳴盛,算是我未雨綢繆,不然,我這一倒,現在鳴盛該怎麼辦?&rdo;他拉住何熠風的手,&ldo;熠風,別在意外面的風言風語,鳴盛,就拜託你了。&rdo;
&ldo;請放心,我盡力而為。&rdo;
其實,周浩之現在病倒,何熠風就少了一個鼎力支持者,想推行任何一項措施,都會很艱難。如果有一點慶幸,那就是周浩之神智是清明的。
&ldo;回去休息吧!醫院味道不好聞,少來。&rdo;周浩之說道。
何熠風站起身,走到門口,回頭。&ldo;周董,2月14日是個特別的日子,我想在那天發行《瞻》的首期樣刊,鳴盛二十四小時書屋開張。你是董事長,請一定到場。&rdo;
周浩之嘴唇直哆嗦,抬下手,&ldo;熠風的心意我明白,我會的,我不會……做傻事。&rdo;
&ldo;珍重!&rdo;
元月四日,小長假結束,恢復上班。街上的店鋪,如一場盛宴剛過,殘湯剩葉,一片灰落,恰好又下了場冷雨,更是清寒。
何熠風上班時,經過靜園前面的一座紅綠燈。
這個紅綠燈很有名,因為這兒幽靜,行人少,車也不多。行人有時把高高懸在上方的紅燈當做空氣,見fèng插針跑過寬敞的十字路口。
汽車駛到這兒,即使綠燈,車速也不敢加快。
綠燈亮起,何熠風松下剎車。嗖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