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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蕭玦皺眉，低聲道：&ldo;你還嫌不夠打眼？&rdo;

玉自熙惋惜的轉頭，嘆息，&ldo;醜！醜！浪費了我的絕艷笑容。&rdo;

蕭琛笑而不語，卻道：&ldo;哥哥今日好興致，親自來進香。&rdo;

&ldo;別試探我了，&rdo;蕭玦無奈的道：&ldo;你自然知道我不是來進香的，我本想一個人來，你們偏要跟著！&rdo;

&ldo;臣弟分管宮禁禁衛事，護駕是臣弟的職責。&rdo;蕭琛笑容清雅，徇徇有禮。

&ldo;什麼職責，&rdo;蕭玦一笑，&ldo;領侍衛內大臣，請問你一年管上幾次宮禁？今兒個倒是記得清楚。&rdo;

&ldo;在該記起的時辰記得便好。&rdo;蕭琛溫雅依舊，毫無慚色。

蕭玦搖頭，自顧自向後院禪房進發，平日裡專職攔客的沙彌今日迎了上來，合十施禮，&ldo;師祖有請施主。&rdo;

蕭琛毫不意外的一笑，依言退後一步，玉自熙卻笑吟吟道：&ldo;沒我們的份？&rdo;

沙彌闆闆正正的道：&ldo;師祖吩咐，來者三人，唯一人真心有求，其餘兩位，請自便。&rdo;

&ldo;我也真心，&rdo;玉自熙將如花容顏湊到小和尚面前，&ldo;我真心的想見見聖僧，問問我的姻緣休咎。&rdo;

這沙彌定然是釋一老和尚挑選出來的奇葩，永遠的乾巴巴語調，對著美麗得已經超越了性別的絕頂美色也毫不動容，&ldo;師祖吩咐，若有人問姻緣，且答：請自冰下尋。&rdo;

彷彿一陣風忽然平地生起，吹散絕色容顏上妖魅笑意，化蝶翩飛而去，玉自熙的身形，似乎僵了僵。

然而那散去的笑意轉瞬又聚了攏來，玉自熙依舊是那個眼波盈盈流轉身姿如柳的妖孽美人，笑道：&ldo;和尚的名氣大約就是故弄玄虛搞出來的，說什麼呢？這禪機可忒深奧了，聽不明白。&rdo;一邊撒手，懶懶往院外走，&ldo;少爺呀，你去和酸僧打機鋒吧，我不陪了。&rdo;

蕭玦一笑頷首，看了看正若有所思望著玉自熙背影的蕭琛，欲言又止，終是隨著沙彌，跨進後院。

蕭玦的待遇沒有秦長歌來得級別高‐‐他跨進釋一禪房的時候，見到的是整潔雅緻的閉關之所，竹簾細細，檀香裊裊，四壁佛經典籍古樸厚重，一盆素蘭色澤清雅，磨得發白的青布蒲團上，盤坐著寶相莊嚴的天下第一名僧。

立於門口，蕭玦看著面色平靜，眼眸半開半閉，寧和顏容上寶光隱隱的老僧，油然而生敬意，所謂神僧，名不虛傳，那是種明明存在，卻不令人感覺壓迫的奇異感受，面對他，如面對一花一葉一縷清風，如面對自然滄海，無限如須彌之廣，而一切凡俗雜念皆成芥子。

看著他，便忍不住回顧自己，富有四海，垂臨萬方，看似什麼都擁有了，然而從四面不靠的高高御座上看過去，大儀殿濟濟人群遙遠如天涯，是臣子，是屬下，是唯唯諾諾卻永無交心之日的陌生人，靜夜裡空曠寢殿裡夢寐而醒，只覺得胸腔裡吹起得是蒼涼空寂的風，掃盡一切悲歡喜樂，寂寞的日子，連夢也是沒有的。

他微微悲涼的想，原來擁有一切，就是失去一切‐‐

&ldo;無中有，有中無，萬物互生，何必著相，&rdo;淡金霧氣里老僧睜眼，一道目光如驚電看進他內心深處，&ldo;老衲念施主心誠，特在此等候施主，已是誤了修行，便請直入正題吧。&rdo;

緩緩上前，在對面蒲團上坐了，蕭玦一時卻覺得內心裡湧動無盡難言心緒，浮雲飛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