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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混淆皇室血脈乃是大罪,雖然這個選擇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孩兒,雖然這樣子也不一定能夠完全避免兩族之禍——畢竟小菊帶走雀姜時,是說要救她的,但她卻仍然羽逝了。
但是,月如淺卻只有這一條路可選,這條路再險再難,也是最好的路。
月如淺修書給西海王,言道因為兩族之事,自己的兒子再在宮中怕是不能平安長大,故此特託於西海。為防不測,需西海暫時保守秘密。
宮中她會另換一個無關的孩子,若能無事,則抽個時間再將兒子認回來;若有事,另一個孩子,則可以“替死”。
最後將手書和孩子一併託給小菊,讓她一起跟著回了西海,讓小菊繼續做兒子的貼身丫鬟,護佑他。囑咐小菊不論天界出了任何事,只要不牽連兒子,就不要輕舉妄動。
小菊一一應下,給她道了聲珍重,片刻不停地回了西海不提。
月如玄自昏迷中醒來之後,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一眼未瞧,直奔朱雀族。
月如淺知道他要去做什麼,卻仍然哭著送了弟弟走——痴情男兒當如是。
即使現在自己能阻他一時半刻,總有一天,他還是會走這條路。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早些相見吧。
所以,在數日後她得到了月如玄自絕於朱雀族三長老府的訊息時,只默默轉身去將往生經誦了百遍。
此後,朱雀族和西海龍族,雖然仍是相互不與來往,但總算也未起什麼大的爭端。
月如淺也更加低調,若能不見天帝,便避而不見。甚至最後連自己的殿門都甚少出了。除了帶帶孩兒,其他時間,便是誦經。
直到重舟三萬五千歲上,天帝生辰大慶,叫了所有兒女前去同賀。有人給月如淺傳信說重舟在殿上多喝了幾杯,身體不適,似乎是醉倒了。
月如淺著急之下趕過去,卻並未見到重舟,只見到了真正醉倒在那處的重頊,她正想著差人將他送回後殿休息,卻被他強行一同帶回了寢殿……
然後,又有了重音公主。
自此,月如淺基本是完全隱世而居。再也不問世事,只一心顧念這一兒一女。
眼見著兒女們都出落的極好,方方面面都進退有度,濃淡合宜,她已是滿足至極。
卻不料,萬年前重舟卻憑空被人擄走,不知去向。月如淺心憂如焚,狠狠生了一場大病。
將身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全都派出去打聽訊息,重舟卻始終蹤影全無。
為了尋找重舟,她才又一次親去見了重頊,只是他又一次讓她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天家無情。一個頗受重視,前途無量的兒子,對於天界帝王來說,不過只給了他十年時間。
當月如淺聽到天帝的那句:“找不到便當他是沒了便是。”心冷如冰。
她回了自己宮中,日日看著天上那顆屬於重舟的星子,祈求它能聽見,讓舟兒不論在哪個角落,都能夠回家。
如今,蒼天不負,舟兒總算回來了。雖然換了個原身,但實實在在就是她的舟兒。
“所以,母妃,你是我的姑姑?!所以,母妃你為了我,從未見過哥哥?!”
淺妃給重舟說了他的身世,見重舟還是一口一個母妃的叫自己。心裡想著自己的這個傻兒子,倒是像極了當年的弟弟,又傻又實在。
她憐惜地撫著如今已經長的極高的男子:“舟兒,你與你哥哥,於我來說,並無不同。我只求你們能一直平平安安的活著。沒想到,即使我防的這樣嚴密,竟還是有人對你下了黑手。”
“母妃,我無事。讓你擔心了這麼久,是舟兒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