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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此路不通。便只能另尋他途。
重舟將盒子蓋上，納入懷中，對月如淺道：“母妃，不如我去找東元道君想想辦法。他一個遠古的老神仙，定然比我們知道的多些。何況這也牽扯到陸壓，他定然上心。”
月如淺有些擔心地問：“那東元道君我不甚瞭解。可靠嗎？萬一他發現此事與龍族關聯甚大，且對陸真神不利，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對龍族出手？”
無論這些年來，她與龍族撇的多幹淨，但也無法擺託她是西海龍族的事實，何況，這些年的隱忍，最終為的，不也就是換龍族一個太平嗎？
若是因為這張藏了許久的字條，將自己多年維護的一切徹底毀掉，可能任誰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重舟見她眼底浮起的擔心，知道她最在意的是什麼。
轉身擁了擁她瘦弱的身子勸慰道：“母妃，你守護的，我不會任它毀掉。且東元道君是個十分有分寸的神仙，絕不會叫你我為難。最不濟，也會給你我最在意的那些人和事留下餘地。”
聽他這樣說，月如淺才算是放心了些。
知道現在重舟還不宜公開現身，該說的話說完，眼見著天還未大亮，便催他離開。
“舟兒，你雖換了原身，但是化形仍與原來太過相似。你不如變幻下形貌，儘量不要過多在外走動，先保證自己的安全。趁現在天還未亮，你便回玄靈宮吧。這裡儘量也少來些為好。”
重舟看著將擔心真真切切都寫在臉上的姑姑，母妃，眼眶又溼。即使自己的親生母親，若是她仍舊活在世上，所能為兒子做的，也不過如此了吧。
月如淺見重舟眼神裡的眷戀愈濃，怕他也怕自己一會兒會更捨不得分開，只好硬下心腸將他又往外推了把：“快走吧。別再耽誤時間。”
重舟應了，正要往外走，又想起了什麼：“母妃，我的哥哥，他是哪個？”
月如淺沒想到他會問到哥哥，愣了愣，略回想了一會兒才道：“月無心。”
重舟聽罷也愣了一愣，忽然就想起來當年在東元的法會道場上，那個集中了一圈年輕人，膚淺地討論自己觀點的西海二皇子。
也順便想起了陸兄的那句“醜人多做怪”。
有些想笑，也有些悲哀——若是他像自己一樣在姑姑身邊長大的話，憑姑姑的智慧，自己的這個表哥，恐怕絕對不會說出那番話來。
說到底，自己的這個表哥，是自己欠他的。是自己佔了他的母親，從而讓他的成長過程，少了一個如此睿智的引路人。
好在，雖然表哥的深度不夠，但看上去，至少人品還不壞，活得也很快樂。
這讓重舟的愧疚稍微少了一點點。
她看著現在孱弱而憔悴的姑姑，鄭重而直接：“母親，您放心。表哥，我定會盡全力相護。還有，我上次見過他了，若有機會，我帶他來見您。”
月如淺笑中含淚應道：“好。”
重舟不再猶豫，轉身隱入暗夜中，直奔玄靈宮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