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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暫離跟在花千闕後面,同他一起去最終獄。他沒問入口在哪兒,就只默默地跟著他走。最後徑直到了三途河方才停下。
河上日復一日的蕩著的那隻墨色的篷子船晃晃悠悠地向著這方而來,穿過奈何橋稍往這處靠了靠。
船上的艄工汨羅將頭上黑斗篷往後扯了扯,露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來,聲音有些暗啞地衝岸上打了個招呼。
這三途河看上去金光閃閃,其實水深萬丈,水下渦流暗礁無數,但汨羅的撐船功夫三界裡都知曉是頂頂好的,水上的法力又極高深,這樣的急流險灘也唯他能渡。
那些無法過橋卻想渡河的魂魄,必須搭他這頂四面透風的小烏篷,否則便會掉進這三途河中,只是他所要擺渡費用極是昂貴,無錢不渡。
他的烏篷本不是什麼好舟,用了這些年破的不成樣子,可這渡船費用還是水漲船高,愈來愈貴。
他又是個懶散的,心情不喜之時,隨意將船一靠,任誰也無法求得一渡。
可是這魂魄一旦被三途河吞噬,除千萬年一次的金印特赦外,將會永世無出,淪為水中惡鬼,日日受水淹石浸之苦。
這萬萬年來,不知有多少精魄白白折在這裡,成了河中冤魂。
而這其中的許多魂魄自覺還是良善之輩,但因身外之物成了怨魂,自然生恨,卻無法奈他若何,便將怨氣怪了後來者,使這河中怨氣日深,更加難渡。
那船划過來,待他們立穩,汨羅也不多話,只提漿輕輕一推,小舟兒無聲破水而行。
烏篷劃開水面時,看著四下裡茫茫的怨氣,金暫離還是忍不住誦了一遍經文。
他伸出修長的指尖往河裡撥了撥,河裡本身咆哮著的魂魄便散了散,不敢離船太近。所謂神仙都無法承受的河水,在他這兒,如同瑤池的仙水一般,只是清涼舒適而已。
花千闕感嘆,渡世之舟,無不可渡。
小船在河面轉了個彎之後,河水竟然從中劈開,小船兒丁點未停地徑直向下至一處界前,汨羅將船稍一靠,待陸壓和金暫離下去之後,極快地自行劃遠了。
而兩邊劈開的水波也一點都沒有肆虐,規規矩矩在原處,似是被嚇住了。
花千闕往那處界緣上點了幾點,拉著金暫離一腳踏了進去。
金暫離原本以為十九獄這個地方既然能困住法力如此強大的小師叔和花千闕這麼個老怪物,或許是個四面光滑的鐵桶一般的牢獄之所。
掙扎無路,必然想求得救贖,所以小師叔才寧可捨身替劫。
卻不料迎面而來的居然是大片彼岸花海,恍若三途河外的一處世外仙島,倒是讓他多了些不敢置信。
三界皆知冥界的忘川畔有片彼岸花海,乃是一處勝景。引得不少文人騷客直抒胸臆,好像自己真的見過還記得一樣。
不知道他們如果見了十九獄的這塊花海又會怎樣形容。這片可比那片大的多,也壯觀的多。
不過再往前行了一段,金暫離便發現,此處除了那一大片花海之外,其餘都是空空蕩蕩冷冰冰的再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