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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艱難地站起身,只覺一陣後怕,險些就把命送在這裡,也來不及細想這人的來頭,踉蹌著按照來路走回了群芳館。
雙姑姑站在門口等著,眉心緊皺,看見她回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ldo;原本不是說好一刻鐘麼,這都過了半個時辰了。&rdo;
緊跟著卻瞧見了她脖子上的紅痕,明珠面板雪白剔透,這紅色的指痕分外觸目驚心。雙姑姑一怔,把她拉進了自己房裡。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
明珠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說了實話:&ldo;我在昭和宮門口碰見了一位大人,身上穿著飛魚服,他問我為何走動,而後就……&rdo;
雙姑姑沉默地聽著,過了很久淡淡道:&ldo;今夜你睡在我這裡,莫要同旁人提起。&rdo;說著遞了一盒藥膏過來,&ldo;自己上藥。&rdo;
明珠接過,遲疑的說:&ldo;那能否同連翹她們說一聲,莫叫她們擔心。&rdo;雙姑姑點頭說知道了。
猶豫了一下,明珠又問:&ldo;姑姑可知……他是何人?&rdo;
夜色深深,夜風吹得梧桐樹嘩嘩作響,影子落在窗框上,晃來晃去。廊簷下的大紅燈籠和鐵絲鉤子摩擦著傳來嘶啞的聲音。雙姑姑轉過臉,燭光半明半昧地打在她的臉上,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ldo;他是司禮監秉筆,只認規矩不認人情,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你在他手下逃了一命,也算是運氣。&rdo;
雙姑姑是在掖庭浸淫許久的人,這盒藥膏竟有奇效,一個晚上的功夫,脖子上的指痕就已經看不清了,只餘下淡紅的斑點,用香粉遮掩過就更看不出來了。
一大早上,連翹拉著明珠的手,紅著眼睛說:&ldo;我擔心了整整一夜,若你因為我出了什麼事,我可真是成了罪人了。雙姑姑晚上告訴我你回來了,可偏又不叫我去見你,真是愁煞人了。&rdo;
明珠看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只覺得心情也歡快了一些,從袖子裡把簪子掏出來放在她手上:&ldo;雙姑姑昨天晚上單獨教給我一些規矩,時辰也晚了,便讓我同她宿在一起了,哪能有事呢。&rdo;
連翹拿著簪子,抬起眼真誠地說:&ldo;若真為這簪子,讓姐姐出了事,我可真是難辭其咎了。&rdo;明珠笑笑說不打緊的。
雙姑姑站在廊簷下頭瞧著她們一雙姐妹言笑晏晏的模樣,到底是年輕女郎,什麼事也都不放在心上,如今哪裡瞧得出明珠剛從鬼門關裡滾過一遭。
可她心裡卻不安生,這幾日她著重留心了這個叫明珠的宮女,平日裡憨憨傻傻的模樣,逢人便露笑面孔,圓圓的眼睛,明亮剔透,身子骨略豐腴些卻不難看,是個親切討喜的丫頭,可也瞧不出底細。宮女們的來歷都在司禮監有個存檔,她斷沒有本事去驗看的。
又在群芳館裡教習了一個多月,該教的規矩教了七七八八,這日一大早,內務府的閆公公帶著兩個小黃門,來群芳館來挑人。
闔宮上下,也就那麼幾個定好的去處,要麼就是御前,要麼就是哪宮娘娘身邊兒。閆公公笑著和雙姑姑為禮,而後站在群芳館當中的空地上唱名,唱到誰就要列隊站到一處去。
百十個宮女,有的指派到了花房,有的遣到了膳房,運氣好些的那麼一兩個,送去不受寵的娘娘宮裡做灑掃,可唱來唱去,獨獨留下了明珠。
閆公公的眼睛在她身上遛了一遭,笑沒了眼睛:&ldo;明珠姑娘稍安勿躁,嚴大人給你安排了旁的地方。&rdo;
宮女的調派向來由內務府管制著,嚴大人是司禮監秉筆,這是御前行走的人,竟屈尊降貴地過問她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