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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墅安淺淺地皺起眉，心尖上一顆肥皂泡，晃晃悠悠愈發磨人。

唐歸究竟會與韓驟是什麼關係，是八竿子打不著，還是他的外祖父呢?

今墅安心癢難耐，便聽那學者繼續往下說：&ldo;唐歸處的年代不好，但他爺孫三代都是宮廷畫師，所以他很小的時候就去過宮裡，加上畫得好，到光緒十年，就已經是格格貝勒們的老師了。&rdo;

&ldo;不過你可能知道，康熙末年宮中開始盛興西洋畫，外國畫師如郎世寧等人的風頭蓋過了傳統畫師，所以世人對唐歸這些人總是知之甚少。&rdo;

&ldo;後來呢?&rdo;今墅安問他。

學者搖搖頭，語氣有些惋惜：&ldo;戊|戌變法失敗後，唐歸就離開紫禁城了，反正當時很亂，也沒人在乎一個畫師的去留。而關於他的記載，也就只有這麼多了。&rdo;

今墅安食指與拇指互相磋磨著，儘量在這些年份數字中尋找線索。

光緒十年是1884，當時唐歸是二十歲，而戊戌變法是在1898，也就是說，他在離開皇宮的年紀是34歲。

片刻後，今墅安再度發問：&ldo;所以，唐歸……娶妻了嗎?他妻子姓什麼，孩子可有記載?&rdo;

&ldo;當然有老婆!&rdo;教授將玉盒還給他，摘下眼鏡笑著說：&ldo;我記得文獻說唐房氏給他生了一兒一女。&rdo;

&ldo;姓房……&rdo;今墅安心尖的泡泡好像被針戳了一下，破了。

韓驟說過他母親姓李，而這個唐歸，或許真的跟他沒什麼關係，那玉盒八成也是輾轉傳到他家的。

今墅安正聚精會神，忽然感到身前撲來一陣清涼，接著就被人抱在了懷裡。

&ldo;喜歡嗎?&rdo;韓驟從浴室出來，看見今墅安把玩他送的玉盒，心中一陣軟，便悄悄走過來將人環住。

&ldo;喜歡。&rdo;今墅安把小盒放一邊，回抱住韓驟。盛夏的晌午光線很足，這人身上只圍了條浴巾，上半身淺淡的塊壘緊實流暢，他站在床邊，太陽把他身上沒擦乾淨的水珠照得璀璨奪目。

韓驟挑起他的下巴，低頭在他唇上輕啄，&ldo;這一中午你都心事重重的?什麼工作把我們今大建築師給難成這樣?&rdo;

&ldo;韓驟……&rdo;今墅安別國眼去，吞吐了一會兒才又看他：&ldo;我們在一起時間也不算短了，於情於理，我都覺得……該去拜會你的父母。&rdo;

韓驟失笑，&ldo;你就為這事焦慮呢吧?還愁工作，嘖!&rdo;

他坐在今墅安身邊，拉過他的手放在手心，說：&ldo;我最近也想呢，咱倆這碗大米粥都咕嘟半年了，再不見不合適了。&rdo;他笑了下，&ldo;其實我也有點緊張。&rdo;

今墅安側頭與韓驟對視，面前這雙眼睛在太陽下格外水潤清澈，眼中沒有一絲陰霾與閃躲，這人無意是坦誠的，真誠的。

&ldo;我父母雖然不能說完全接受吧，但總的來說還是挺開明，雖然勸過幾回，但也沒激烈反對過。&rdo;韓驟尋思片刻，環顧四周，而後站起來往浴室方向走去。

韓驟剛洗澡把褲子脫在洗手檯上了，他從褲兜裡摸出手機，給母后播了過去，趁著電話嘟嘟的空檔，走出來跟今墅安說：&ldo;你等我打個電話，咱們約個時間看看在哪見比較好，別突然回去再撲空了。&rdo;

今墅安沒想到這人會直接掛電話，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