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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如果私奔者被當場抓獲,是可以活活打死的,這也是合法的。可是道理是這個道理,也得分分場合環境不是?李魚站在石階上這麼一說,吃瓜群眾們不約而同地退了一步。
向前一步走?你開什麼玩笑,這是都督府啊!大門兩邊原本一個執戟長,四個槍士,因為府前圍了人,臨時又增加了一倍,九個彪形大漢虎視耽耽地正看著我們呢。
我們只是閒得無聊的吃瓜群眾,圍觀圍觀,找點茶餘飯閒扯淡的話資而已。維護封建禮教、樹立大唐風氣這麼重大的責任,還是不要交給我們了吧?
吃瓜群眾一退,只剩下妙家三人站在那兒,既未進,也未退,進退維谷。
李魚的笑容倏地一斂,聲音也嚴肅起來:「吉祥姑娘,姿容模樣,人品秉性,那是沒得挑的!不信你買上四兩棉花紡一紡(訪一訪),街坊鄰居的誰不翹起大拇哥兒誇?」
此時棉花在中原大地上還沒有廣泛種植,只有從西域進口了極少量的棉布,又稱為「白疊布」,珍貴而罕見,富有人家才能用,貧苦人家有的見都未必見過,也不知道李魚在說什麼,不過正因為不知道,所以覺得……很有道理!
李魚道:「可如今,吉祥姑娘為什麼寧願背上不孝不義之名,也要與妙家脫離關係呢?內中緣由,一言難盡!大家有眼能看、有耳能聽,真要有心,打聽打聽也就知道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吃瓜群眾們是很容易被左右的,李魚一番話,眾人登時交頭接耳起來。妙策一家三口能倚仗的唯有道義,如今道義也要站不住腳了,不禁有些發慌。
李魚又道:「至於吉祥姑娘方才為奴為婢的一番話,只是氣話罷了,作不得數。大家都是聰明人,只要想想,她寧願為奴為婢,寧願受人唾罵,也要這麼做,就知道她是何等的無奈、何等的無辜了!」
李魚替吉祥兜轉這番話,其實是一番好意。既然身處這個大環境,就得遵守這個大環境的規則。如果坐實了她脫離妙家屬於私奔,那她就真的一輩子無法抬頭了。
李魚是現代人,處於聲訊傳播發達的世界,就算自己還年輕,沒有那麼多的經歷,卻也是見多識廣的,曉得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不會不分場合、不分物件的只憑一腔熱血做事。
只要有勇氣,就能改變整個世界,那是多二的哲學啊。個人是沒辦法同大環境抗衡的,你讓李世民扮成披頭士,跟大力哥一樣說話試試,滿朝文武、皇親國戚都得認為他得了精神病,馬上就得把他綁起來換個皇帝當家。
李魚固然敢做一些不計後果的大事,比如他假借神佛名義,灌了任太守一肚子糞湯。可是,任太守不是吉祥,吉祥是他所憐所愛之人,他做什麼,就得考慮到她的未來。
說幾句漂亮話,固然一時爽了,但那將是吉祥一輩子的心病。就算他看得開,也很難讓吉祥釋懷,吉祥可是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觀念難改。
就算他帶著吉祥遠走高飛,換一個無人知曉出身來歷的地方生活,娶了她做妻子,吉祥自己心裡也會始終認為,她是不合法的偽妻,會鬱結成病的。
這是李魚的一番好意,因為在乎,所以替她想得太多,但吉祥此時可是真的豁出去了,她從小到大的身份與處境,與奴婢又有什麼區別?所以,她是真的不在乎。
李魚這番維護開脫的話,聽在吉祥心理,卻以為李魚是有意撇清關係,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要知道,一旦坐實了私奔之名,那自貶身份的可不只是她,還有她的男人。
李魚的前程也要不可避免地大受影響,出仕為官就不用想了,在上流社會也是要遭人鄙視的。她豁得出去,李魚分明還有大好前程,人家豁得出去嗎?
旁觀者清,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袁天罡聽了李魚的話,見到吉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