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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陰勁兒最是可怖,因為它對人的傷害才是最狠的。所以蘇良生挨這一板子聽聲音似乎不狠,可他的五腑六髒在那一剎那都受了震傷。那衙役一拍子拍下去,便向一退,另一個衙役的大板又拍了下來。
這一板子的位置,大概是他「不小心」拍偏了,位置已經移向蘇良生的後腰……
公堂上,任怨威儀端坐,一臉正氣,斥責龐媽媽等人道:「爾等受錢財誘惑,拐騙良家女子,同樣是罪無可恕。念爾等尚有悔改之意,公堂之上,能主動坦白,本官網開一面,從輕發落,判處爾等罰金各一百吊,各打十板。主犯龐氏,流配三千里!」
任怨判了龐媽媽一個流配之刑,卻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執行,如果武士彠以龐媽媽還涉及行刺案為由,拒不交人,他也沒辦法。他只盼自己現在這樣主動服軟,能讓武士彠收手,對他不要趕盡殺絕。
狗急了是會跳牆的,武士彠若不留情,那他也就豁出去了,死也得咬武士彠一塊肉下來。如果武士彠肯放手,只剩下柳下揮一個人,就好對付多了。
李魚站在大堂上,見案子審得如此順利,他這個狀紙就遞了一張憑據,根本就沒機會展現他的辯論能力,事情就完美解決了,也不禁心中歡喜。他回頭一望,華姑正站在堂外,向他扮了個鬼臉兒,兩人不禁相視一笑。
李魚雖然扭著頭,唇角的笑紋還是被任怨看到了,任怨暗暗冷笑一聲,心道:「武士彠那老匹夫咄咄逼人,我就暫且向他低低頭。卻不代表我就放過了你這個小賤人,你以為老夫拿你也沒有辦法麼?哼!姜,還是老的辣!小子,學著點兒!」
任怨想到這裡,清咳了一聲,把手中驚堂木重重一拍,朗聲喝道:「案情已然大白於天下,吉祥歸屬一案,現在本官宣判:龐氏夥同他人,誘騙吉祥姑娘賣身,並非吉祥本願,故而,文書無效,即刻作廢!吉祥,依舊是妙家的女兒,判歸其家,好生度日吧!」
李魚聽到這裡,心中驀然一驚,他急忙扭頭看向任怨,任怨微笑地看著他,笑裡藏刀,怨毒深深,一字一句地道:「來啊,宣妙策上堂,著其領回女兒,一、家、團、聚!」
李魚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吉祥不必再被人買來買去,當然是一件好事。如果回家,也不過就是生活環境慘了點,她是過過苦日子的娃兒,也沒什麼。李魚原本不必如此擔心,但任怨為什麼要強調這一點,還要馬上派人叫妙策來執行?
這其中就必然大有緣由了,不問可知,任怨是打算利用妙策,整治吉祥,因為他也清楚,整得吉祥苦不堪言,就達到了報復李魚的目的。本來,同一人之父商議,整治他的親生女兒,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妙策那人也配稱人父?所以,這事也就有了實行的可能。
「怎麼辦?」
李魚腦中急急思索,可倉促之間哪有主意好想。要知道,這是禮法社會,最重孝道啊,人家的生身父親要把女兒接回去,誰能阻攔?憑什麼阻攔?船老大劉雲濤可是罵了祖父一句話,就判了斬刑的。
大堂上鴉雀無聲,堂外眾人也傻了眼,華姑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所措了。紇幹承基瞪著任怨那張胖臉,開始琢磨從這廝身上,能熬出幾兩燈油。李伯皓和李仲軒也有些惱了。
李伯皓道:「這廝太也無恥,咱們該跟大伯父說說,這種人也配為官?」
唐初時候,世家的力量還是極其龐大的,他們名門世家的家主雖不入仕作官,可是對朝廷的影響力卻非同小可。只不過,一家之主考慮的肯定是自家的利益,會不會動用那麼多的資源和人脈,去扳倒一個並無恩怨的太守,這事兒未必就如李伯皓所想樂觀。
李仲軒正想答話,堂外觀望的人群中,墨白焰已按捺不住準備動手了。他本答應楊千葉要等吉祥的案子判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