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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齡姑娘從門縫裡盯著院中被人圍得水洩不通的李魚,靈活嫩紅的舌尖貓兒似的舔了舔嘴唇兒,心中暗道:「現在也不晚!本姑娘出馬,還怕他不神魂顛倒,乖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吉祥卻是還絲毫不知李魚如今是何等的威風,她昨日回來的雖然略晚,但那時李魚的訊息還未在坊間傳開,而她回來後,也沒人跟她說起此事,是以對李魚的際遇愈發地好奇起來。
李魚被眾人吵得昏頭轉向,接一份請柬答對幾句,那也是要耗上一段時間的。及至後來,李魚已經不敢輕許赴宴時間,只是先接下請柬再說,等他說的口乾舌燥,好不容易把這些人打發離開了,潘氏橫疊著菜刀,菜刀之上已經摞了重重的一摞請柬。
待見眾人離去,妙策才開啟房門,帶著妻女走出來。妙策有些敬畏地看著李魚,原本在他面前是一副長輩模樣,雖說是房客,刻意熱絡了些,但也不似此刻,手腳都有些不知該往何處放了。
妙策靦臉笑了笑,道:「小郎君真好本事,想不到我家隔壁就住了一位有大本領的奇人,老夫……妙某……在下真是與有榮焉!」
聽他語無倫次的,餘氏恨恨地瞪了丈夫一眼。
妙齡向李魚羞澀地一笑,手指扭纏著垂落在削肩上的一綹青絲,一雙俏媚的桃花眼水汪汪地看著李魚,嬌聲道:「李家哥哥,你好有本領。閒暇時候,妹子想請李家哥哥給人家卜算一下終身,好麼?」
這妙齡品性比乃姐差了一些,但姿容身段可是一點兒也不差,一樣的明眸皓齒眉目如畫,一樣的笑靨如花窈窕動人,這還有些青澀的媚眼兒一丟,看的李魚身子酥了半邊。
就在這時,潘氏瞧見巷子盡頭又有一些青衣人絡繹而來,不禁喜道:「啊!兒啊,你快瞧,又有貴人府邸派人來啦!」
李魚扭頭一看,不禁大駭:「娘,你先應付著吧,我可應付不了,我從後窗走,先避避再說!」李魚說罷,也不理母親呼喚,急匆匆回門,衝進臥房,開啟後窗,手腳並用爬將出去,一溜煙兒地逃了。
李魚逃出自己家巷子,下意識地便奔了都督府的後山。今天他雖起了個大早,可是在院子裡應付那些各府管事可是耗費了太多的時間,等他趕到油菜花田時,已是日上三竿。
李魚一看天色,不由大驚:「糟了!來晚了!今日又得被管師傅罵了!」
想到管師傅罵人,從無一次罵得重樣兒的,李魚竟然生起些期待感,轉念一想,不禁有些好笑:居然盼著別人罵我,莫非我還有受虐的潛質?
李魚急急趕到放蜂處,管平潮果然正穩穩地站在那裡,李魚不好意思地道:「管師傅,弟子來晚了。」
管平潮嘴角牽動了幾下,扯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古怪神氣:「呃……李家小郎君……」
李魚一呆,看著管平潮:「師傅對徒弟何必這般客氣?」
管平潮趕緊擺手:「不不不,該當如此稱呼,小郎君莫要說笑!」
管平潮汗顏了一把,道:「小郎君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寄於老朽門下,想來只是隨意率性的遊戲之舉,呵!呵呵……」
李魚莫名其妙地看著管平潮,可憐的管師傅被他看得好不緊張,還以為自己好不容易琢磨出來的幾句客套話並不得體,一時間汗都下來了。
管老師擦了擦汗,客氣地道:「呃……老朽還要去放蜂,就不奉陪貴人了!恕罪、恕罪!」
管平潮慌慌張張地走出幾步,突又省起一事,忙又轉身回來,從蜂箱旁捧起一口黑黝黝的罈子,滿臉巴結地對李魚道:「昨日承蒙令堂饋以豬頭,色澤紅潤,香糯濃醇,鹹甜適度,肥而不膩。將其切片,再佐以芫荽(香菜)、醓醢(肉制醬油)、香醋、薑末、蒜末、花椒、茱萸(代辣椒),味道尤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