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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璠得了和離的書貼,又請媒人證人一同趕往京縣衙門銷了記錄,一身輕鬆,歡喜而去。柳君璠趕回尚書府,夏侯姑娘正要出門,見他回來,便歡喜地對他說,父兄已經返回洛陽,今日就到,她要去城外迎接,因為他們兩人的事情還未說與父兄知道,不好讓他出面,叫他先在府上候著。
柳君璠連連答應,等夏侯姑娘帶了楚大、楊二等一班豪奴打馬出城,便趕緊叫那侍婢丫環為他梳妝打扮,敷粉簪花,依著京中風流闊少們最慣常的打扮巧巧地收拾了一番,便候在中門,等著搶出去迎接老丈人了。
柳君璠這一等,從日當正午一直等到太陽西斜,站得腰痠腿麻,都快變成一塊「望夫石」了,依舊不見夏侯姑娘和她的父兄回來,心中不免犯起了核計……
……
清晨,朱雀大街。
楊帆與天愛奴並肩行走在人群當中,天愛奴手中牽著一匹馬,今天她依舊是一身男裝。頭戴渾脫帽,身穿小翻領的窄袖袍,腳下是一雙透空軟錦鞋,微微露出一截條紋小口褲,顯得乾淨利落。
天愛奴站住腳步,回身對楊帆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們就此分手吧。」
楊帆站定身子,揮去心中隱隱的一絲惆悵,輕聲道:「一路保重!」
天愛奴凝視著楊帆,欲言又止。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並不算長,可他們共同的經歷卻著實豐富,她一直認為楊帆只是她生命中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直到臨別之際,卻忽然有了一絲不捨。
她思索了一下,說道:「此一別,或許再會無期了,臨行之際,我有一言相告。」
楊帆微微有些意外,道:「你說。」
天愛奴柔聲道:「以後,遇事當三思而後行,有些事情,不是刀劍就能解決的,多動腦子,說不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切不可像這次一樣,頭腦一熱,便想豁出命去。」
楊帆笑了,他點了點頭,道:「你的話,我記住了。臨行之際,我也有一言相告。」
天愛奴道:「你說。」
楊帆道:「不要沉溺於過去,更不要把它當成一個包袱。如果你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將看不到未來的路。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時很好看。可是除了你扮作夏侯櫻的時候,我還很少看到你笑。」
天愛奴用她那雙清澈明淨的眸子久久地凝視著楊帆,忽爾燦然一笑,如同煙花乍亮。
「你的話,我記住了!」
天愛奴脆聲說罷,扳鞍上馬,韁繩挽了三挽,一磕馬鐙,便揚長而去,就此再不回頭。
楊帆看著她的身影遠去,只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長街盡頭,卻未看到她拐過兩條長街之後,忽然一撥馬,便閃進了一條巷弄。
街上一陣喧譁,吸引了楊帆的目光,楊帆向吵嚷處看去,就見幾個身著帛服的公人,鎖了一個青袍公子,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一路還推推搡搡的,看那青袍人,赫然正是柳君璠。
柳君璠左頰上有幾道撓痕,右腮上一片淤青,衣衫皺皺巴巴,幞頭也被扯掉了,披頭散髮,狼狽不堪。
「公爺,公爺,我冤枉、我著實地冤枉啊!」
「去你孃的,還敢喊冤!」
一個公人揮鞭就打,大罵道:「你他孃的連武尚書都敢騙,啊?你吃了熊心豹膽啦你,你租了武尚書家的宅院,僱了一幫奴僕下人充闊氣,足足欠了武尚書四十萬錢,你小子真是活膩歪了……」
柳君璠哀嚎道:「公爺,我已經還了二十萬錢吶!」
「啪!」
又是一鞭子,抽得柳君璠一哆嗦,那公人理直氣壯地大吼道:「剩下的那二十萬錢難道不要生利水的嗎?你這個膽大包天的騙子,還敢頂爺的嘴!」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