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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假話空話。&rdo;顧夕歌長睫一眨,毫不客氣地反駁道,&ldo;你何必用自己卑劣心思,揣測我與師尊關係如何?除了你與易真君那般形同兩路的師徒,也有我與師尊此等無比信賴的師徒,這又有何奇怪的?&rdo;
前世紀鈞死後,自然有人暗中散佈此等風言風語,顧夕歌全都不屑一顧。
紀鈞是他的師長他的親人,他們二人心懷坦蕩澄如明月,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若是地上兩隻螞蟻湊到一起,陸重光怕都能說成它們之間定有私情,當真可笑至極。
顧夕歌只冷笑了一聲並不答話,卻只見陸重光頗為憐憫地望了他一眼,滿滿的惋惜與意料之中。
易弦果然說的對,萬衍洞虛一脈的劍修個個腦子傻。他本來看顧夕歌是個聰慧伶俐的人,原來竟也是個瞧不清自己心意如何的傻子,豈不可悲可嘆?
和這百餘年都不知自己心意為何的兩師徒一比,陸重光卻覺得自己的相思之苦與求而不得都算不得麻煩。
按常理來說,陸重光本不該提點顧夕歌看清自己真正心念所想。然而陸重光一向行事非比尋常,他一開始就看出顧夕歌對自己並無多大善意。就算他同顧夕歌苦苦耗上五百年一千年,這死心眼的沖霄劍修亦不會改變心思。
於是陸重光索性大方這一次,看那死腦筋的兩個師徒又能折騰出什麼事情來。也許冥冥之中他與顧夕歌註定有緣,若是無緣他也可早做決定。
顧夕歌本以為陸重光會糾纏不休繼續盤問,已然準備這人再汙衊師尊半個字,就直接戳他百餘道劍光。然而陸重光卻提起了一個並不相關的話題,他悠悠道:&ldo;紀真君這百餘年都未曾出過洞府,怕是練虛至大乘的三災五劫已經到了。&rdo;
&ldo;不勞你惦記,師尊剛剛過了生滅災修為大增,為了鞏固修為自然不便出關。&rdo;顧夕歌將話答得滴水不漏,半點不透露紀鈞的真正訊息。
陸重光微微點了點頭,又自顧自道:&ldo;過了生滅災就是心魔災,你可曾想過,為何紀真君的生滅災這般難纏?因為他的劍心怕是有了掛礙,不能一往直前斬斷魔念。要我說,令師那掛礙就是你,他亦對你動了情不能自拔……&rdo;
他話還未說完,一道比雪更涼比冰更冷的劍光便撲面而來,瞬間便擊碎了他周身的護體靈氣,眼看就要刺入他的心臟。
陸重光只掐了個法決,就輕描淡寫將那縷劍光擋了下來,意態神閒無比瀟灑。他笑吟吟掐著一縷龐大無比純粹無比的靈氣,輕聲細語道:&ldo;怎麼,顧道友被我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了?這可不大好。&rdo;
虛話假話,這人在詐他。顧夕歌心中篤定,然而他的手指卻在微微顫動,驚得照影亦開始錚鳴不休。
他難以想像,若是修了無情道的紀鈞若是動了情念會有何等結果。
古往今來多少驚才艷絕的修士都修了無情道,然而他們往往都未能破界飛升,正是因為那未能斷絕的俗念。那意念一起,便是百般千百狠厲地加諸與修士心神,定要攪得他們道心破碎才肯罷休。
自己決不能讓師尊千年道行一朝消散,決不能如此。
顧夕歌默默唸誦著經文,硬生生將他心中所有的惶恐不安又壓了下去。他直直望向陸重光,極堅決道:&ldo;我曾說為了師尊而死也心甘情願,現在這話依舊如此,你不必挑撥離間汙衊我與師尊之間的感情,簡直卑劣。&rdo;
話剛說罷,顧夕歌就毅然決然地離去了。
不知何時,那微微細雪又化作漫天飛雪,飄飄灑灑覆住整片蒼穹與大地。
那青年劍修的身形只片刻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下徐徐仰望天空的陸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