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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子遙張望周遭,他隱約記得這個地方,再次將目光轉向眼前的少年之時微微一愣,&ldo;你是誰?&rdo;
少年以一種看白痴般的眼神盯著築子遙,順便搭了一把額頭,&ldo;你不是睡傻了?我是易之啊。&rdo;
段景,段易之……
苦澀的味道在心頭蔓延開來,一瞬間說不出一句話來,但這裡確實就是段景記憶中,年少時與常腓初相逢的地方,也是日後來往的場境。
築子遙不可置信,輕輕撫過自己的面頰,他低頭發現身上的是昔日常腓的衣裳,莫非他又變回了常腓?那眼前之人……
猶記得天庭時司命給他吃的那顆藥丸,他說,可以……穩固魂魄?加之事前南宮御的一反常態和奇怪言論,以及白泠兒口中無意流露出的&ldo;大王&rdo;二字。
倏爾,一個不好的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築子遙帶著幾分認真的神色詢問少年段景:&ldo;你幾歲?&rdo;
&ldo;二十。&rdo;段景倒是回答得簡單幹脆,不過他怕是覺得築子遙睡傻了,亦或者撞邪了,一心拉起他嚷著要去看大夫。
築子遙不作任何反應,自顧思索。
這是二十三年前段景和常腓初遇的場景,若南宮御就是段景,那他……不對,南宮御怎麼會是段景,這世上當真能有人可以跟另一個自己同時出現麼?
段景正要抱他上馬,築子遙一個靈光跳了下來,沒好氣地白了對方一眼,解釋道:&ldo;我可好著呢,方才,只不過是睡糊塗罷了。&rdo;
只見他嘴角勾勒一抹弧度,輕輕抬起築子遙下巴,略帶曖昧地道:&ldo;無礙,我都懂。畢竟本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世間為我而痴狂的女子可謂數不勝數。&rdo;
&ldo;公子?&rdo;築子遙饒是不習慣地將之推開,低聲疑問。
&ldo;你又忘了?我的父親擔任著朝廷中的官職,兄長們和父親那群妾室一直想要奪走屬於我的那份家產,據為己有。&rdo;淡淡的語氣,卻似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華貴之氣,眼眸深了深,他稍微啟唇:&ldo;近日他們又有動作了,你說,我要不要暗中把他們都處理了?這群人當真是煩。&rdo;
原來與常腓相識時段景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也是難怪,倘若常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太子,是未來的王者,恐怕也難免心生畏懼。
&ldo;你的父親難道對這些事情都不曉得麼?&rdo;築子遙疑惑,後宮嬪妃無一不想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自然對他這個太子九分忌憚,那麼當朝君主又怎會不知?
段景眼眸之中夾雜著幾絲諷刺和不屑,&ldo;因為他的家產就是當初從兄長們手中奪來的,弱肉強食,他從始至終就沒有打算插手其中。&rdo;
築子遙微微一愣,對生父的反感,對帝王家明爭暗鬥的厭惡,宮中著實沒有幾個人可以完全信任,這也正是他為何會視常腓為畢生摯愛的原因,甚至不惜為她負了天下。
築子遙想要回到天庭,卻根本施展不開仙術,莫非哪裡又出了差池?
屆時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狐鳴,其中夾雜著無助和恐懼。
段景面色微變,捂住築子遙一個健步轉到樹後。
山坡上,狐狸正撕咬著白兔屍體,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餓狼悄然靠近,狐狸撒腿開跑,不慎被石子絆倒,從山坡上滾下來,身後的餓狼更是窮追不捨。
這是一隻堪比人大的豺狼,築子遙望見狐狸的一剎那思緒瞭然,要知這世上九尾白狐可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