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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山村裡的人家多多少少是已經有了山地的,都是祖上時按戶分下來的。風夜家原來也有,不過他家這一脈人丁一向單薄,當初分到的山地本就不多,後來他祖父賣田賣地時也把那片不大的山地連著山裡的木材一起賣給了別人。那戶人家當年就把木材砍伐了,種上了杏樹和桃樹,現在那果林都已經賣了好幾茬的果了。
風夜並不一定就要買回當初自家的田地,他只想以後多些可以依仗的田產而已,至於原來是誰的並不重要。
在古代當農民,只要不是戰亂年代,多些田地房產總是好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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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節之後,日子慢慢的靠近大暑了,天氣一天比一天更加悶熱起來。
不是農忙的鄉下其實是很悠閒的,風夜現在過得非常有規律,每天一大早就去擠羊奶,回來交給穆青做早餐,然後上午跟穆青一起料理一下菜地或者田裡的作物,中午睡半個多時辰的午覺,下午或者收拾一下家裡,或者上山拾柴摘野果、去田野裡採挖糙藥、割青糙,或者到哪個田角旮旯裡釣釣魚,再不然乾脆蹲在家裡喝茶望天。
星兒已經沒有那麼黏著他了,小傢伙現在正是好動愛玩的年齡,如今又跟張木匠家的機靈鬼好得不得了,兩個小鬼頭整天廝混在一起。穆青已經開始教他們認字讀書了,穆青腹中的筆墨比風夜多,教兩個學前班的小鬼頭是綽綽有餘的。不過倆小東西性子靜不下來,往往好幾天才有一天能讓他們好好的認幾個字的。
蕭遠赫走了已經一個星期了,風夜想,他應該是回家去了吧,他說會再迴風夜家其實是個戲言吧。那天去縣上過戶田地的時候,風夜曾去正泰錢莊取錢,他問過那裡的管事蕭遠赫的訊息,不過那位管事不知道是不願相告還是真的不知道,反正風夜是一點兒也打聽不到他的去向。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就當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以後有緣還是會再見的。
風夜感嘆,原來自己都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就已經自然而然的當蕭遠赫是自己的朋友了,甚至他住在家裡,跟著風夜去撿柴摘果子擇菜拔糙,做著那些瑣碎的農事時,也儼然是自家的一份子。風夜可以逼著他用那神奇的功夫替他幹力氣活,可以帶著他赤腳在渾泥裡摸魚,可以毫無形象的躺在糙地上曬太陽。但是,當他的朋友(或者說是兄弟)書香門第‐‐蕭遠圖,穿著華貴的衣裳,趕著駿馬拉著的馬車,斯文矜貴的站在風夜家的時候,他就馬上意識到一個事實:蕭遠赫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不是像風夜一樣的平頭百姓,就沖他姓蕭,風夜也直覺他絕不是他說的商賈富家子那樣簡單。這樣的他難以成為跟風夜肝膽相照的兄弟,至少,不會一直呆在蝶山村這樣一個逼窄偏僻的山溝溝裡。他在風夜家當了差不多一個多月的&ldo;村民&rdo;,和風夜一家過了二十多天平民生活,風夜幾乎要忘了這一點了。
所以,這次他回去之後,或許是不會來了,至少短期內是不會來了。
風夜覺得有點遺憾,蕭遠赫其實是個不錯的朋友的,人聰明,見多識廣,言談灼灼,舉止瀟灑,為人處事也挺有意思,是前世的風夜一直很欣賞的那一類人。跟他相處習慣了,風夜也覺得他那人雖然間歇性的有點不正經,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很讓人舒心愉快的。
希望以後他還會來這裡遊玩吧‐‐風夜看著天邊的紅霞笑著想。
沒有蕭遠赫,沒有波瀾的日子仍然在繼續。
大暑之後,風夜和穆青又收了一趟地裡的紅薯和花生,趁著太陽大,風夜還做了一些紅薯幹,本以為小星兒會喜歡,誰知道這小傢伙一點也不賞臉,穆青也不愛吃。風夜只好將紅薯幹分送給高大娘和張嫂子家了,只留了少少的一點自己慢慢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