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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有狂矞、華士二賢士隱居子在齊國東海之上。時任齊侯的姜尚出兵抓捕他們,並將其斬首示眾。周公旦派使節責問他,姜尚回答道:「這兩人雖有賢能,卻隱居海外,不受我的管轄。他們不結交諸侯,那我就不可能派他們出使;他們自耕自種,自給自足,無求於人,那我就不可能用賞罰來勉勵和約束他們;他們不屑於君主賜予的財祿,便不能為我所用;他們不願出仕做官,便無法被我約束;他們不接受任命,便不可能對我忠誠。先王驅使臣民,不依靠爵祿就依靠刑罰。現在爵、祿、刑、罰都不足以驅使他們,那麼我做誰的君王呢?」
假如雒易和沈遇竹素不相識,他一定也會斬下他的頭顱裝點自己的冠冕。從本性上來說,他極其警惕和提防這樣的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有什麼能夠取悅他;他想要知道他的嗜好、他的軟肋、他所謀求的一切。否則,即便這個人說得再堂皇、做得再多,他也無法說服自己信任他。
「這還用問嗎?」沈遇竹陷在柔軟溫暖的被褥裡,睜開眼看著他,款款道:「能夠取悅我的,我的嗜好、我的軟肋、我所謀求的一切,都是一回事……不就是你嗎?」
話一說出口,他便不勝窘促似的,捂著眼睛笑了。待看清雒易臉上神色,笑得愈發不可抑制:「你現在的神情,好像一隻被肉噎住了喉嚨的狐狸。」
雒易道:「這塊肉一定很油膩。」
沈遇竹眨了眨眼睛:「真的嗎?不如……」
他未著襪履的右腳撩開薄毯,探入雒易雙膝之內,低聲笑道「你餵給我嘗嘗?」
雒易眸光轉深,一把捉住他的足踝,俯身去解他的衣襟:「好,馬上成全你。」
沈遇竹笑著躲避道:「且慢!今日日子不好——」
雒易氣極反笑,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摁回榻上:「什麼日子不好?你來癸水了嗎?」
沈遇竹笑道:「看你這架勢,莫非要用強?」
雒易冷哼一聲:「我若用強,你能怎麼辦?」
沈遇竹道:「那我只好大喊『非禮』,指望你良心發現了。」
雒易俯下臉吻住他的唇,舌尖不由分說地侵入口腔,在齒關舌根上反覆碾磨,越吮越深,豈止一聲「非禮」,簡直連呼吸都不能出口。衣衫不知何時也被扯落開來,胸膛貼偎,成年男子的重量和溫度一寸寸傾軋著身體,只覺像是沉入深沉洋流,然而,在這即將溺斃的怯意之中,卻伴生著魂馳天外、酒醉醺然一般的迷醉……
正當這時,帳外傳來一聲急促的長報:「啟稟將軍,莒城的信函到了!」
兩人雙雙一僵。沈遇竹睜開眼睛,望向身上雒易屏息怔愣的神色,差點笑出聲來,心生促狹,沖外頭朗聲應道:「將軍說他不在。」
雒易瞪了他一眼。帳外年輕計程車卒倒像是個愣頭青,應道:「將軍前日曾囑咐這封回函至關重要,一來便要通知各方將領共同商議。參將們已然等候在議事堂內了……」
沈遇竹貼著雒易的耳朵輕聲笑道:「你看罷,我就說今日日子不好。」
他一手掩上衣襟,正欲翻身下榻,卻被雒易一手攥住了手腕拽回了榻上。雒易沉聲命令道:「我另有要事要處理。即刻通知各部參將,此事改後再議。」
沈遇竹咬耳朵提醒道:「喂,言而無信,不太好罷?」
雒易神色不變,坦然回道:「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
沈遇竹忍俊不禁,道:「所謂『佞幸亂政』是什麼滋味,我也算是體驗到了。」
……
沈遇竹順勢握住他的手置於心口,曼聲道:「好罷,讓我仔細想一想……」他闔上雙眼,眉目舒然,呼吸越發綿長勻淨,半晌不做聲,竟似盹著了一般。
雒易忍不住輕道:「沈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