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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九爺的語氣帶著淡淡的懷念,然後又自嘲的笑了笑,低頭抿一口青梅酒,不再說話,安靜的聽著小屁孩們嘰嘰喳喳的說著過年的小趣事。
對於孩子來說,撿到一個小鞭炮收到一個小紅包就能高興得跳起來,就能在小夥伴面前炫耀,得意。
大人的複雜情緒對他們來說太多遙遠,看不懂。既然不明白,那就不想,不問。反正大人也不會說。
就像安九爺常常以自己為主角給孩子們講英雄故事,但當孩子們問起配角的時候,他就會立刻自己打臉‘不知道,不存在,我隨口瞎編的’。
在很多孩子心裡,大人總是真眼說瞎話的存在,常常說話不算數,常常說話自己打臉,常常說自相矛盾的話
如果孩子追根究底?
大人就會說‘等你們長大就懂了。’
再說,孩子們也不是第一次見欲言又止然後低頭喝悶酒的九爺爺了,見慣不怪了。
小朋友們低頭聊著自己的小趣事,至於滿腹心事無處訴說的安九爺?
呵呵。
唯有杜康解憂。
傻蛋在和小夥伴吐槽親媽,“明明是她說的,別人給我紅包就拿今天,三姑婆給我紅包的時候,她卻又說不能要。大人,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傻蛋皺皺鼻子,很不高興。
“我媽也是。別人給我紅包的時候,她總在旁邊推著拒絕說‘不用給’,還一再叮囑我說‘不能拿’,但回家後又罵我傻,好好的一個紅包就眼睜睜的錯過了。”鐵蛋撇撇嘴,“怎麼就是我的錯了?明明是她推掉的。”
安荔濃好笑的看一眼鐵蛋,她可是知道鐵蛋為什麼捱罵的。
別人給鐵蛋紅包,鐵蛋高高興興的拿了。
鐵蛋媽假裝矜持,‘不要拿。’
鐵蛋疑惑,‘不是你讓我拿的嗎?’
呵呵。
鐵蛋媽尷尬得想要立刻馬上給兒子屁股來個五指山。
“我媽偷偷跟我說,不管她說什麼,如何拒絕,只要別人給紅包我就一定要拿,不要客氣。客氣是要吃虧的。”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媽。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兒子,吐槽起親爹媽來,誰也不客氣。
你一句我一句,變成了批判家長大會。
安九爺躺在搖椅上,眯著眼,手指在椅背上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敲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讓人覺得深沉又神秘。
安荔濃看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安九爺,然後低頭吃湯圓喝甜湯。安荔濃很喜歡帶著青梅酒味道的甜湯,暖暖的,一股淡淡的青梅清香在口腔荔回味無窮。
當初聽鐵蛋提起安九爺這個人時,安荔濃就問過安國邦,安九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好像糊塗,也看似灑脫,但又總給人一種神秘琢磨不透的錯覺。
安國邦也說不好安九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就是突然有一天回到了石河村,落戶,安居。
至於回石河村之前?
沒有人瞭解。
只是偶爾從醉酒的安九爺嘴裡聽到他說曾經,但那些曾經真真假假也沒人相信,都認為那不過是講故事而已。
但安荔濃覺得,應該是真的。
“九爺爺,你會釀酒?”
安九爺眼也不睜,沒說會不會,沉默了一會,然後幽幽的用一種講故事的語氣開口,帶著三分說書的味道,“我師父釀的是貢酒那是給皇上喝的酒,小荔枝知道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