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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姑姑隱約有些察覺,尋了高人來教他輕功。從那以後,不悔捱打的次數是少了,可一旦不慎被逮住必定是受到變本加厲的虐打。
不悔覺得冷,牙關上下碰個不停。可他不敢抖,他一動手指上的痛楚就讓他窒息,嚇得他連氣都只得壓緩了喘。
這才只是個開始。
以往每次他都至少要被大娘拿冰水澆醒四、五次才能結束。
現在才第一次,他就快要撐不住了。
不悔有些絕望。
好不容易跑出去了,為什麼要回來。
他想起宋離那張始終淡漠的臉,若是師尊知道,把他送回家意味著什麼,若是師尊看到他現在這幅樣子,會不會有一點後悔?
若是師尊後悔了,肯不肯帶他一起走,肯不肯收留他,去哪都好,哪怕不做他徒弟了,替他砍柴燒火都行,只別再將他送回來了。
不悔覺得自己這條命輕賤的很,送到哪都沒人肯要,偏偏最想要自己性命的人顧忌著寧霈雲,又總不肯了結了他,只能用這些陰損的手段折磨他。
不悔不知道自己的出口在哪,也不知道誰能救他。
婦人手上的金屬煙杆在燃著香的爐火上燒的滾燙,她看著那東西,譏笑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不悔顫抖著不出聲。
「我最討厭你的眼睛。」婦人道:「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娘一模一樣的眼睛,就是這雙眼睛勾引著別人的相公,不知廉恥。」
被戳中逆鱗的不悔,破罐破摔的罵了一句:「你……你放屁……」
婦人也不惱,她捏著煙杆的一端靠近不悔:「你說,我要是把你這雙眼剜掉,你爹看到會不會心疼啊?」
察覺到不悔的驚懼,婦人一把扯住他的衣領:「躲什麼?我若是真想剜,你這雙眼早就沒了。」
「你放心,這眼睛我會給你留著。」婦人手一鬆,把煙杆交到下人手中:「把他的臉,毀了。」
「我倒要看看,你爹日後對著這張面目全非的臉,還能不能因為這雙眼睛憐惜你。」
「動手!」
不悔後背抵著牆,不受控制的抖動著。煙杆上傳來的熱度像是要將他的魂魄一同燒焦,他盯著那不斷向自己靠近的金屬,頭腦中描繪著自己往後面目全非的樣子。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空想起宋離,他想若是有朝一日被宋離碰到,他還能不能認出自己。
怕是不能的了。
就算認出了又能怎樣,自己好好一張臉的時候他尚且不要,那樣醜惡的臉恐怕是避之不及。
不悔看著近在咫尺的煙杆,絕望的合上眼睛。
若是如此一了百了倒也好,他爹不必為著心頭那一點可笑的歉疚抓著他不放,他也不必再過這種不人不鬼的日子。
挺好的。
轟——
不悔沾著水的睫毛顫了顫。
無形的氣浪破開緊閉的門窗,舉著煙杆的下人手一抖,金屬「噔」的一聲砸在地上。
不悔趴在潮濕的地面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口的人。
那人迎光而立,流華灑了他一身,暈開了他波瀾不驚的臉龐,讓他眼底未來得及遮掩的焦急一覽無餘。
不悔看清人後,沒來由的笑了。
他像是忘記了周身疼痛,給了宋離一個措手不及的笑容。
苦肉計啊,不悔想,雖然差點把臉搭進去,那也算及時趕到不是?
英雄救美的故事怎麼寫都不如親身體驗來的盡興。
婦人心中警鈴大作,她瞪著一雙美目,艷麗的臉有些扭曲:「什麼人?」
宋離並不答話,他腳步微動,清風一般掠進了屋子,所及之處幾個下人連同婦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