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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見二人似無意讓她離去，只得暗暗苦笑一聲後，仍舊在一邊坐下。

承平帝瞧了林垣馳一眼，問道：&ldo;王兒今日過來，卻又有甚麼事兒？&rdo;語氣稍嫌剛硬。

林垣馳見問，便微微起身，答道：&ldo;兒臣今兒過來，是因母后的忌日之事！&rdo;

承平帝微驚了一下，面上便也現出恍惚的神色來，半晌才道：&ldo;你母后的忌日又要到了麼？&rdo;

&ldo;是，兒臣記得母后忌日乃是下月十九日！因此便想來稟明父皇，打算及早行事，為母后辦一次水陸道場，也好祈福積德！&rdo;林垣馳平靜答道，面上卻看不出有多少悲慟之色。

承平帝靜靜凝視他，似是想看明白這個提議背後兒子的真實意圖，卻是半日不語。

林垣馳等了許久，不見動靜，便起身跪伏地上。沉穩而淡然道：&ldo;兒臣在此伏乞父皇允准！&rdo;他的語氣甚是平淡，內中卻自有一份堅如磐石，不可輕憾之意。

承平帝終究慢慢道：&ldo;往年也不曾見你有此請求，今年怎麼卻忽而動了這個念頭！&rdo;

林垣馳緩緩抬頭，目光直視著承平帝，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一絲表情：&ldo;前夜兒臣累極，伏桌而眠，忽見母后入屋，親為兒臣披衣，兒臣心中感喟，因而忽起此念……&rdo;

承平帝驟然一驚。擱在龍椅把手上的修長雙手輕輕顫了一顫，好半日，才道：&ldo;準了！命內廷賜金五千，你……你酌情去辦，切記……切記不可怠慢了……&rdo;他語聲破碎而凌亂，說到最後已是語不成聲，灰白的面容上浮現出一團絕不健康的紅暈，使他的面色更覺難看。

林垣馳依禮叩頭謝了：&ldo;兒臣謝父皇隆恩！&rdo;只是隆恩二字，他卻說的格外的輕，輕如無物一般，聽在旁人耳中，總有一種言不由衷，譏嘲冷諷之意。

荼蘼在旁聽著，不覺暗暗嘆息了一聲。林垣馳與承平帝關係從來都稱不上好，當年若非萬不得已，更是絕不會入宮見駕。承平帝早年對他，也頗冷淡，直到他及冠之後，父子關係才有了些許轉機。其時她也曾好奇問過林垣馳，林垣馳卻只是默然不語，始終不曾說過一個字。

直到後來，她才從宮中一些人的耳中隱約得知杜皇后失寵的內幕。綜合這些內情，她才隱約猜到了一些。不過父子關係雖說不睦，但承平帝其後卻也並沒虧待過林垣馳，最終依舊將皇位傳了給他。如今想來，這其中怕也不無補償之意。

承平帝無力的擺了擺手，慢慢道：&ldo;起來罷！馳兒，這些日子，確也辛苦你了！不過朝中事多，父皇身子又大不如前，於國於民，總還須你多多擔待才是！&rdo;

聽這語氣，這些日子，為了絆住林垣馳，他似乎放了不少權給這個兒子。

林垣馳聞言，起身又是一拜：&ldo;兒臣謝父皇信任！&rdo;語氣依舊淡漠的聽不出絲毫感激涕零之意。

承平帝苦笑的看了他一眼，卻是欲言又止。半晌方擺了擺手道：&ldo;退下罷！&rdo;

林垣馳應著，卻並不急著離去，反道：&ldo;兒臣與荼蘼多日不見，想請父皇允准，容她送兒臣一程！&rdo;荼蘼一直垂眉斂目坐著，只願這父子二人當她不在，此刻忽而聽了林垣馳這話，卻是不由的暗暗嘆了一聲。承平帝移目看她，面上陰晴不定，許久才輕輕擺手：&ldo;準！去罷！&rdo;

眼見二人行禮退下，承平帝不覺有些微微的恍惚，放在龍椅上的手也愈發顫的厲害。單薄的胸膛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