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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文是在二月二龍抬頭那日來的京城,他孑然一身,進得城來,倒也不曾驚動任何人。
季煊那日恰不曾出門應酬,乍一聽說他到了,不禁又驚又喜,忙一路將他迎了進來。又急急使人喚來四個兒女。荼蘼一聽盧修文已到,不覺又驚又喜,隨意換了件衣裳,便直往中廳。她所住的乃是後院,等她到了,季氏三兄弟早已齊聚一堂,正與盧修文見禮。
荼蘼上前欣然叫道:&ldo;盧師傅,你可算是到了!&rdo;
盧修文瞧見是她,不由哈哈一笑:&ldo;怎麼,荼蘼又有甚麼事要找我幫忙?&rdo;
荼蘼一聽這話,不覺微嗔道:&ldo;瞧盧師傅說的,彷彿我無事之時就將您忘在腦後一般!&rdo;
盧修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並不言語,只是那眼光卻明明白白的在說,一直以來,你這丫頭就是這麼做的。荼蘼嘴唇微翹,甚是不滿的白了他一眼。
季煊在旁瞪了女兒一眼:&ldo;沒規沒矩的,還不過來坐下!&rdo;
荼蘼皺一皺嬌俏的小鼻子,答應了一聲,這才過去,在下首坐了。
眾人坐得定了,季家丫鬟才剛送了香茶來,前院卻已有人過來稟道:&ldo;熙國公府玉郡主來訪!&rdo;此言一出,眾皆愕然,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季竣廷身上,便是季煊也不例外。
季竣廷既尷尬又哭笑不得。因瞅了妹妹一眼,道:&ldo;這事,你們只問荼蘼莫要看我!&rdo;
荼蘼心中也頗訝異於冼清秋來的竟這般快,但這個時候,可並不適合討論這些,撲哧一笑,她道:&ldo;來者是客,玉郡主既來了,我們兄妹何妨去迎她一迎!&rdo;
這話一出,季煊這才點頭道:&ldo;也是,你們幾個便一道去迎她一迎罷!&rdo;
兄妹四人才剛到了前廳,便見冼清秋正立在廳前張望,面上頗有焦灼之色。一見四人過來,竟是上前一步,脫口問道:&ldo;荼蘼,盧先生可到了沒有?&rdo;
荼蘼一怔,卻也只得答道:&ldo;盧師傅剛到片刻,冼姐姐的訊息可真是靈通!&rdo;這話裡已微帶不悅,冼清秋來的這般快,明明便是派了人隨時注意著季家的動向。
冼清秋顯然也看出了她的不悅,但她也無意欲蓋彌彰,只匆匆解釋道:&ldo;我母親,昨兒昏倒許久,無論如何推喊,總不濟事,最後還是秦太醫親施針灸之術,方才緩過氣來……&rdo;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互視一眼,冼清秋又急急道:&ldo;那與季二哥去過我家後,我便使了人一路快馬加鞭趕往德州白雲觀,尋找盧先生。卻不想先生已啟程趕來……&rdo;
荼蘼念及長公主,不由一陣不忍,忙拉起冼清秋的手:&ldo;盧師傅此刻正在內廳與我父親敘話,我們快些過去,請他隨姐姐過去熙國公府一回,姐姐放心,耽誤不了的!&rdo;
她口中說著耽誤不了,心中卻已沉了下去。熙國公府時,秦甫生曾應允輪休之時,過來季府詳談長公主的病情,但卻一直不曾過來。荼蘼知他與盧修文頗有芥蒂,因此不願前來,便也不曾相強。只想著等盧修文一到,自己一聲不吭將他拉去熙國公府 ,這二人再怎麼天大的矛盾,終不能連當朝公主的病情也置之不理,拂袖而去罷,便也暫且擱下了。
正文 21 隱秘
盧修文這一去,當晚便不曾返回季家。熙國公府的家丁替他送了訊息來。說長公主病情甚是古怪,他怕是要在熙國公府住上幾日,令眾人不必等他。荼蘼心中擔心著長公主的病勢,怎奈季煊堅決不許她前去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