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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子自然沒真砸到謨多臉上,中途給英令抄手攔了下來,因為緊張用力過度,噗嘰一聲捏爛在手裡,汁水橫流。
這種氛圍他不便離席去洗手,索性使了個小法術將粘膩的果肉一併蒸發乾淨,空間裡瞬時瀰漫著葡萄甘醇的香甜氣味,歪打正著地柔化了一些緊張氣氛。
平時在這種場合鮮少發言的金鵬率先開口,「目前能夠確定的是,釋迦中蠱應該在來藍島之後,還有,養蠱用了血魔蕭坦的血。」言外之意,可以滿足這兩點的加害者範圍不大,基本都在這個小房間裡了。
孔宣又手欠地扭下一顆提子,對面謨多和英令同時嘴角一抽,還來?
孔宣將提子一顆顆摘下丟進玻璃杯,「所以,頭號嫌疑人已經從我變成安忍了嗎?你們監什麼局背著嫌疑人給人定罪這是慣例?」
很難不讓人懷疑,剛剛那個是支走安忍的藉口啊。
「事情查清之前我們不會給任何人定罪,」謨多捻了下腕上的菩提珠義正言辭,「就事論事,釋迦從來此地到發作,接觸過的人裡曾經見過蕭坦的就只有明王殿下、金鵬和地藏。英令一直隨我辦事不在島上,金鵬我很瞭解不會是他,自然也不太可能是明王殿下……我不能想像您有什麼立場做這件事。」
「不太可能?不能想像?」
孔宣一字字緩緩咀嚼著念出口,忽然覺得謨多浸潤塵世多年,對人類的語言表述真是深得精髓,說得好像自己在他心中雖然頑劣至極但仍舊被寄予厚望似的,讓人有種即便這事真是他幹的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有可以寬宥的餘地。
「你說作案動機嗎?我很充分啊,釋迦關了我這麼多年,說不定我非常恨他,鳳凰為天道涅槃,也許我也滿肚子怨氣。」
「又或者,我做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理由,畢竟吞佛那件事就沒什麼理由。」
孔宣說這些的語氣輕描淡寫又帶著挑釁,像是街頭鬥毆慣用的那句開場白「我就瞅你了咋地,有種來打我啊」,非常撩火。
「孔宣!」金鵬低喝,連他也覺得這種傲慢態度不合時宜。
龍淵冷冷地看向謨多,如果目光化為實質,恐怕對方已經給他凍成了冰珀。
畢竟在座除了謨多,就只有他聽得懂孔宣那句「沒什麼理由」,這唇舌相碰隨便吐出的幾個字包含了多少沉默和委屈,又在被當眾質疑無從辯白時有多麼憤怒和心寒!
或許在半小時前,在中心區商業街上,龍淵覺得自己完全有理由為了孔宣跟這些人大幹一場,大不了一拍兩散。
可在孔宣那看似不經意的一攔之後,他清楚武力雖然能夠解決大多數問題,卻無法解決眼下的困局,至少孔宣不希望那樣的結局。
如今此事牽連的範圍看似只有他們幾人,實際上卻紛繁複雜。
佛祖剛剛哄著飛升的地藏菩薩成了重大嫌疑人,難道是釋迦看走了眼故意找虐?顯然孔宣不認為安忍會這麼做。
孔宣若此時跟謨多翻臉,將置釋迦於何地,身在異監局的金鵬又如何自處?
倘若釋迦的情況傳了出去,天道之外六界動盪,必然有人乘虛而入,他會丟下霧靈山這處關隘不管了嗎?
龍淵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指節,強壓怒意,無論如何,他不能再讓孔宣背一次黑鍋!
「我想,有件事情可能比大家彼此猜疑、亂咬兇手更要緊,」龍淵意有所指地看向謨多,「張局不覺得當務之急應該先想辦法醫好釋迦嗎?或許他清醒了,真相自然大白。」
「有違天道的事情,任何人都可能做得,唯獨不可能是鳳凰的後裔!」
這一句話起碼洗清了兩個人,英令在一旁狂點頭。
「太子殿下說得有理,」謨多合掌揉了揉眉心,一副關心則亂的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