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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坦失控了,他腳踝手腕乃至脖頸上的咒鎖原因不明地失效了,於是放飛的不僅是血璃珠的魔性,還有其中被囚禁千年的十萬陰魂。
陽明山北麓的半空中,金鵬化為真身,將自己的雙翼最大限度展開,幾乎將山體環包了三分之二圈的一個優弧,萬丈金光迸射,以阻止企圖逃竄的黑影鬼兵。
鬼兵遭遇大鵬金翅鳥的金芒,一片片化為黑霧潰散,又一批批自蕭坦周身湧現。
同樣,英令雙手持劍左支右絀,來往穿梭舞得密不透風,卻實難再將戰線收攏半寸。
十萬陰兵源源不斷從黑霧中化成披甲執銳的戰士,雖然戰鬥力馬馬虎虎,勝在數量眾多。
這就好像在遊戲中推塔,誰都知道一勞永逸的方式是炸掉蕭坦這個兵站碉堡,偏偏以少勝多沒那麼好操作,天秀也就只能勉強控制局面。
這倆人可是在張局面前指天發誓立過軍令狀的,絕不可能放任那些鬼兵逸散人間,這不只是神魔兩界的事務,搞不好冥界也要系統宕機。
「去他媽的!」金鵬用他和英令之間的靈犀術抱怨,「廟裡那個狗屁住持毛用不頂,如果安忍禿驢跟這小畜生是一夥兒的,咱倆恐怕今天要在這殉職加殉情了!」
「不可能。」英令咬牙切齒,「堅持一下,行動在張局那備過案,也許增援馬上就到。」「大鵬哥你這個鳥樣真的很酷,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愛你!」
嘔,孔宣有點後悔破譯了這兩個敗家玩意的音訊通話,以及,設定了外放。
安忍在聽見「禿驢」兩個字時,下意識抬手擼了把毫無造型可言的亂發,罵誰呢?
「明王殿下最好還是迴避。」
孔宣眼梢一挑,「怕我替你管教孩子的話,最好自己先下手狠一點兒。」
他暗指剛剛如果安忍不是顧忌那個被上身的學生的安危,根本不必冒著丟命的危險去保所有人平安,這會兒他不是不知道安忍在提醒他作為一個七七生辰之人接近蕭坦的巨大風險,偏偏不要領他這份情。
換言之,他有危險說明安忍也沒有控制蕭坦十足的把握,真是那樣的話,危險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二人沐雨出現在佛像面前,半空中的金鵬雙翅巨震,爆出金色火焰,而立於佛掌中的蕭坦,緩緩抬起頭來。
他雙瞳紅得滴血,臉卻慘白如紙,妖艷得可怖。
安忍,安忍……像是全憑本能的低喃,像是在努力記起一個即將淹沒在識海里的名字。
安忍狠狠提起一口氣,目光不錯地回望蕭坦,繼而在佛像對面盤膝坐下,擺出一個與之相同的姿勢,左手禪定,右手觸地。
儘管佛像高居蓮座,安忍只是坐在坑窪的泥地上,二者之間卻存在著奇異的相似,從眉眼到軀脊近乎完美的複製。
安忍口中默唸經咒,左手緩緩翻覆,那佛像的左手亦做出相同的姿勢。
蕭坦彷彿置身逐漸傾斜的崖壁,忽地一個不穩向下滑去,頭頂的佛掌如擎蓋般壓下來,不消片刻他將會被死死按進泥土裡,回到那個九環錫杖圈出的囚籠之中。
回家啊,回家吧,將軍帶我們回家吧——
陰風中,萬魂泣唱,萬箭穿心。
啊——
蕭坦爆出悽厲痛呼,在跌落佛掌的最後一瞬反手抓住了佛像左手微微勾起的尾指。
去死吧,我們一起死吧!
他的領口如藤蔓般鑽出一株株血色紋路,沿著脖頸往上爬,白皙的面孔瞬間被縱橫交錯的殷紅血管割裂成無數碎片。
那紋路交叉纏繞,毒蛇一般順著蕭坦的手臂爬上了佛像的尾指,像是遭遇了某種艱險的阻礙,血蔓沒能繼續順利地前進,而是步步為營一般在那小臂粗的尾指上一圈一圈細細密密地纏繞著,織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