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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安忍在幽冥幻海與東海相接的無間裂隙中撿到他,那會兒他是個被封印時間不長也不短,正處於迷茫焦躁期的中二小魔頭,忍不了也逃不掉,怨氣值爆表。
就像童話故事裡那隻玻璃瓶裡的妖怪,蕭坦發誓第一個一百年有人救他出來,他就許那人榮華富貴;第二個一百年有人救他出來,他就許對方無上權利;直到等過第三個一百年,他在地獄邊緣極寒加身、孤寂無望。
蕭坦詛咒,以後無論是誰放他出去,他都要喝乾那人的血,將對方拆食入腹!
然而,安忍這個大活人雖然看起來讓人很有食慾,但戰鬥力實在太剛了,他根本打不過,反倒在最初一二十年天天給他換著花樣一天八遍地揍,反正這世上尚沒有哪個人和哪樣神武能夠徹底搞死他。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簡直是任何一個抖都無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蕭坦用清水將他頭髮沖洗乾淨,裹上新毛巾仔細擦,「哪天我真走了,連個煩你洗臉洗頭的人都沒了,你就真自由了。」
「唔?」聽著不太對味,安忍睜開眼一哂,「那我正好順道兒把頭髮剃了,當個和尚要這些煩惱絲多不正經。」
「別忙了,先過來。」安忍朝他招手,「打你上個月出去偷吃,我就有些算不准你發作的時日了,難受怎麼不跟我說,還自己偷偷忍著藏著的。」
蕭坦向上拉了拉衣領,「沒多難受,先不用管。」
他話音未落,對面安忍已經抬起手腕,用指甲在上面一劃,汩汩的鮮血剎那湧了出來。
蕭坦五臟六腑灼燒的疼痛彷彿瞬間被這一抹殷紅引爆,他又羞又怒地強忍著渾身的顫慄,雙瞳血紅,視線卻根本無法移開。
那新鮮滾燙的血液彷彿帶著地獄魔的誘惑和九天仙的馨香,將他渾身上下每一縷繃緊的肌肉和神經一一扯平,蕭坦以為自己已經抗拒了足夠久的引誘,其實只是在第一滴血滾落之前撲了上去,貪婪地舔舐著那浸血的一截手腕。
他眼中的腥紅逐漸淡去,脖頸上的紋路也似有生命一般安分地退縮了許多。
在找回理智的第一個瞬間,蕭坦緊抿唇角,狠狠閉上眼睛,對抗繼續吸吮的誘惑重新令他渾身僵緊,簌簌顫抖。
安忍的手腕在他鬆開雙唇的一刻以肉眼可見速度癒合,傷痕全無,只是他的臉色略顯蒼白,蓋在輕鬆的表情下不十分明顯。「幹嘛這麼剋制自己,我的血又不會讓你上癮,純天然綠色無公害……」
「誰說不會!」蕭坦扭頭走開了,一腳踢飛正在翻零食的鬼嬰,將人面蜥踩成一張半立體的照片。
安忍從前向後捋了捋被擦得半乾的頭髮,神色怔忡。
龍淵從二樓臥室旁邊的小書房看下去,他家小助理自打從陽明山回來就一直窩在落地窗邊那張躺椅上發呆,居然也不覺得無聊。
龍淵和侯遇周不大一樣,小侯爺這輩子全靠興趣愛好活著,人生格言「我樂意」,他要是下一秒死了,這一秒也是酣暢淋漓。
龍淵是龍氏的繼承人,龍家的那些無論是飛機還是輪船,將來都要靠他掌舵,這份責任慢慢往肩膀上扛其實並不輕鬆。
所以很多時候,如果龍淵沒有應酬,他也會在上班之餘用心做功課,不然早就被集團那些老傢伙當小孩兒哄了,成為董事會的提線木偶。
這個位置很好,他只要抬頭就能看到歪倒的「思想者」孔宣。
今晚不是個賞月看星星的好天氣,五月底蓮城進入雨季,小雨從傍晚開始下,這會兒已經愈演愈烈到電閃雷鳴的架勢。
那個位置看閃電也挺刺激的,城市燈海之上,不時有劈裂蒼穹的紫電銀蛇伴著炸響蜿蜒劃過,在視網膜上灼出一道沒有溫度的光弧。
不知是不是錯覺,龍淵忽地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