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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不疑見他心思活了,忙道:「你慢慢想不遲。只是若有心出仕,我倒要先引薦你認得一個人。前兒我在叔父家中,遇到大司農丞何介之,那老頭子是個真愛才的,極喜歡提攜有才幹的後輩,為人又端方耿直。見了你這年輕才俊,他不定怎麼高興呢!」
方犁在京中也久聞何介之大名,曉得此人自幼就有神童之譽,術算一道天下聞名。正所謂英雄惜英雄,便有些動心,低頭想了想,道:「若有幸去何老府上拜會拜會,倒是極好,那就多謝鄺兄了!」
幾人議定後,當晚鄺不疑在方家留過晚飯才走。賀言春和方犁送他出了門,候著旁邊沒了人,才把方犁的手執著,兩人邊往屋裡走,邊道:「我也不是阻止你做官。只是你既曉得時局不穩,何苦要這時候出仕?若真如你所說,朝廷要革故變新,你此時進大司農,豈非正是去了那刀尖火海之處?」
方犁手撫著他掌心,只覺得裡頭厚厚一層繭,便曉得他在營中操訓必定辛苦,不由心裡有些疼,道:「我也不是現在就去,只不過為將來籌劃籌劃罷了。我想著,你姐夫既然設了那麼多騎兵營,那就是鐵了心要同匈奴開戰。到時你必定要去邊境的,若我有個一官半職,打聽你的訊息起來,也方便些。」
賀言春心裡一哽,轉頭看方犁道:「那我不去了,就在京裡守著你。」
方犁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說這等沒志氣的話?夏匈交戰,你這騎兵營都尉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況且,你們鄭家新承聖寵,多少人眼紅著呢。若能出一位實打實有軍功的將軍,也好堵住悠悠眾口,是不是?」
賀言春也聽過那些流言歌謠,他自己是不在乎,但見方犁如此深謀遠慮,心頭卻頗為複雜,他沉默片刻,道:「是不是你外頭聽了些流言,心裡不踏實?理他們作甚?皇上暫時只有這一個兒子,不會怎樣的!」
方犁笑了笑,心想,現在是隻有一個兒子,以後呢?不過兩人好容易見面,總捨不得說些掃興的話,便道:「你別擔心,我現在縱去了大司農,也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吏,風口浪尖與我何干?我不過是想提前結交結交罷了。是了,上回聽你說,你準備在營裡組兩支馬球隊,找著合適人手了嗎?」
賀言春見他不欲多言,便曉得他主意已定,自己說也無用,只得罷了。兩人在方宅裡窩盤到半夜,他才騎馬走了。路上想到方犁的話,不由心思沉沉,頭一遭意識到,原來富貴更磨人。以前家中雖清貧,卻天大地大。他能扔下家小,跟方犁說走就走。如今鄭家地位日益顯赫,他卻反而連跟三郎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了。
過了幾天,鄺不疑果然帶著方犁去了何介之府上。那何老兒先聽說是鄺家的小子來了,心想一個武將到自己家來作甚,很有些愛搭不理,看他叔父是御史大夫的份上,才勉強見了一面。誰想和方犁說了幾句話,老頭子便命人煮茶來吃,鄺不疑便曉得這是要久談了,果然,一兩個時辰後,天色晚了,何老兒又苦留兩人吃飯。
鄺不疑早就坐得腰痠腿疼,聽他們說話又不大懂,可謂是百無聊賴。見他二人都是相見恨晚的樣子,便曉得吃過飯不定還要再說多久,忙趁此機會提出告辭。何老兒也只面上虛虛地留了一句,便拉著方犁,兩人去飯桌上接茬說話去了。
不提方犁與大司農丞如何一見如故,且說賀言春自回了西郊騎兵營,也是一天比一天忙碌。原來前幾日入宮覲見時,皇上問顏將軍等人,若現在對匈奴出兵,取勝有幾成把握。顏乙為人實誠,便照實回道,大約不足五成。皇帝聽了,皺著眉半天沒則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問起軍中操訓來,顏將軍忙抖擻精神,把日常操訓內容好好匯報了一番,說到最後,又把賀都尉新近招人打馬球的事也告訴了皇帝。誰曉得皇帝對別的倒沒怎麼上心,一聽說軍中現在開始打馬球,頓時來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