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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該生情愛的,他進了宮要幫皇帝奪權爭利,要權衡眾臣,要輔佐朝政,日後還要養育太子,若是再要摻雜了後宮紛爭……他輕輕抿了一下嘴,心中湧起淡淡的哀怨,他以男子之軀侍奉皇帝已經是不妥,難道如今連心性也要轉變了麼……
皇妃給皇帝皇后行禮過後,由梁嬋月指派侍女引路至東宮,李凌姬眼神千迴百轉看了皇帝幾次,才與猶未盡的跟隨姐姐的步伐去了。
元月剛過,宮中還沉浸在過年的氛圍中,處處張燈結彩,又恰逢新婦過門之喜,處處張掛著燈籠彩旗,外面幾處殘雪,更映出奼紫嫣紅,姐妹兩個從正殿出來,幾乎沒有交談過。李翎妍身邊陪嫁的侍女侍衛眾多,畢竟是做了皇妃,不免氣勢滿滿,昂首闊步,總要正統一些。相較之下,做了內侍的李凌姬倒是顯出幾分單薄,好在她一向乖巧溫順,也別有一番韻味。李翎妍被教養在深閨,這還是第一次進宮,初見宮中各處美景不免要多看幾眼,而李凌姬卻因為是女官多次進宮,早就不新鮮這些,倒是像是這後宮女主一般,在前面熟門熟路地走,倒不比人差三分。
皇妃入主東宮之時,皇帝皇后兩人還在尚書房看奏摺,多是些賀文,夾雜著對帝位後繼有人的期許。翟湮寂面色如常的看著,晚上待到梁嬋月帶宮婢前來請膳的時候,翟湮寂才驚覺時間過得如此快,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梁嬋月來傳膳,自然是傳正宮的。戚沐傾站起來要跟著去,翟湮寂抿著嘴唇,伸手攔道:&ldo;皇妃今日過門,還請陛下去東宮用膳吧。&rdo;
戚沐傾在燭火中瞧不清皇后的表情,只苦笑一聲:&ldo;如何連飯都不讓孤與梓潼吃了?&rdo;
皇后沒有說話,倒是梁嬋月給主子開脫說:&ldo;今日畢竟是皇妃過門的大喜之日,小臣剛剛吩咐下去,東宮的飯也傳了,陛下還是去東宮用膳吧。&rdo;
她雖然說話一向客套,但是這幾句便是有幾分直爽得讓皇帝不悅的意味了,戚沐傾剛要開口,翟湮寂已經轉過身護住梁嬋月,對皇帝說:&ldo;梁少卿說得對,時間不早了,陛下請吧。&rdo;
戚沐傾瞧著皇后:&ldo;梓潼是真不留我吃飯?&rdo;
翟湮寂轉過頭去,剛要出聲,只見李凌姬帶著幾名侍女走到尚書房門口,還沒等黃門官通報,就先行下拜道:&ldo;下官參見陛下,東宮晚膳已備,不知陛下今日在哪裡用膳?&rdo;
梁嬋月瞧見來人,不免皺起眉道:&ldo;東宮的女官怎麼不來傳話?&rdo;
李凌姬淺笑,雖是對著梁嬋月答話,眼睛卻滴溜溜地看著皇帝:&ldo;回梁大人,皇妃帶來的陪嫁甚多,女官正在給眾人講解宮中事宜,左右下官對宮中也熟識,皇妃便派下官前來請陛下。&rdo;
梁嬋月還要說話,翟湮寂沖她輕搖頭制止:&ldo;陛下,臣先告退。&rdo;
翟湮寂從尚書房出來才發現外面天已經大黑,黑夜倒是將他落寞的臉色遮擋住,梁嬋月跟在他後面,瞧著他微微塌下去的肩膀,心中嘆息了一下,翟湮寂到了正宮,宮中已經掌燈,偌大的桌子上擺著各式佳餚,翟湮寂胃口不佳,隨便吃了幾口吩咐道:&ldo;蟬月,以後若是陛下不在正宮用膳,不必如此鋪張,我一人用一兩道菜就夠了。&rdo;
梁嬋月知他說的是實話,也不想此刻再說些道理擾亂他的心思,只點頭道:&ldo;臣知道了。&rdo;
翟湮寂想了想又說:&ldo;東宮那邊可安排了宮裡的人手?&rdo;
梁嬋月說:&ldo;都安排下去了。&rdo;
翟湮寂說:&ldo;皇妃帶來的人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