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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銘珺抬起胳膊:「我說我不打他,我說不打你了麼?!
「……」 也是哦,林喻回想了一下,然後膝蓋一彎,熟練地跪在了沙發邊。
何銘珺叉著腰,斜睨他一眼:「少給我來這套,弄出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和林林他媽媽交代?!」
林喻抬起頭看她:「不用您交代,我自己交代。我答應阿姨,會好好照顧鄭林林,就會一直好好照顧他的。」
何銘珺被他氣得面紅耳赤:「我是讓你這樣照顧的啊?!「
「啪」一聲,戒尺毫不留情地落在林喻的手背上。
林媽媽捏著的薄薄一片塑膠,這是以前懲罰林喻偷偷打遊戲,用來揍他的道具,沒想到留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可林喻這次偏偏就是昂著頭,怎樣都不肯說一個錯字,何銘珺越看越恨,一下比一下狠的把尺子落在他泛紅的手背上。
林喻一聲不吭,只有林堯在一邊「哎喲,哎喲」的喊。何銘珺瞪他:「你瞎配什麼音!我碰到你了麼!」
「哎喲,我腰疼,哎喲……」林堯胡說八道,扯著何銘珺朝房間裡走,「你快來給我貼點膏藥吧,我不行了,哎喲,要嗚呼哀哉了。」
林喻垂著頭跪在地板上,手背疼得不怎麼厲害,媽媽沒用多大力氣,倒是膝蓋磨得有點疼。
手邊,鄭沛陽的電話正好這時打來:「不是早就結束了麼,怎麼還沒到家?」
林喻壓低嗓子:「誒…我回家了,自己家。」
鄭沛陽問:「我下班了,要來接你麼?」
「不要不要,你別過來!」見何銘珺從臥室裡出來,林喻含糊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何銘珺坐到他面前:「要是鄭枚不說,你就永遠不打算告訴我了?」
林喻猶豫搖頭,組織了好久語言,再抬頭時眼神又變得堅定起來。
「我知道,您向來最疼林林,所以怕我沒定心,沒長大,怕我只是一時衝動。可是媽,我可以向您保證,我非常認真,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最認真的事情。」
何銘珺的語氣見軟:「那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告訴我?」
林喻答:「……我以為等我們一塊經歷些事情,一塊度過些難關,到那時候再告訴您,能讓您更放心一點,可現在……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您要打就打吧,都是我的責任。但我是真的,不能沒有鄭沛陽。」
何銘珺看著自己兒子發紅的眼眶,鼻子也跟著酸了,嚥下沒說出口的話:「算了,既然你愛跪,就繼續跪著吧。」
客廳裡只剩林喻一個人。他跪在沙發前沒動,嘴裡含著剛才沒說出口的後半句話,輕聲到不可聞:「……在我每次說喜歡的時候,都是真的,想和鄭沛陽過一輩子的。」
夜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昏了下來,開了地暖的屋子,暖氣從下至上帶走了所有思緒,林喻頭一點,差點又睡過去。
門外突然有人按響了門鈴。
林喻站起來想去開門,直起腿的瞬間,整根麻筋從巔頂到湧泉一個洶湧貫通,麻痺感潮水一樣從腳心席捲了全身。
「嗷嗷嗷!」像是無數螞蟻在鑽腳心,小腿肚子上還有幾百萬根針在扎,林喻抱著腿摔回地上。
何銘珺漠然略過他,頭也不帶回一下。
跟著,門口傳來她愉悅的聲音:「哎呀,林林來啦,快進來。」
鄭沛陽立在門口,看見林喻扭曲地坐在地上,動作怪異,小心翼翼地舉著自己一條腿,像捧著個花瓶:「你在地上幹嘛?」
林喻:「……在做瑜伽。」
開了燈,暖光傾瀉。鄭沛陽蹲到沙發邊,地上的人瞬間有點委屈:「你怎麼來了呀?」
鄭沛陽替他揉那另外一條腿:「這麼晚了,打架的小貓也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