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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穩端莊的臺步行至臺中,輕盈的衣擺與線簾子都翩飛起來,手中梅花在空中虛晃一圈,接著悠悠轉身再加上四處張望的幾個身段,俏皮而不失端莊的少女形象便活靈活現。他開口唱道:
【寒梅綻新綠染春滿梅園!】
「好!」一部分觀眾忍不住為他響起掌聲。
等到了第四場尋梅那段策馬揚鞭的戲,傅晨揚著斗篷在臺上起舞,追光打在他身上,他就像一隻翩飛耀眼的蝶。各種高難度動作層出不窮,叫好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扮相、身段、唱腔通通無可挑剔,之前在場外的質疑不攻自破。滬市的戲迷們從此記住了這個叫做傅晨的乾旦演員。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昭君出塞》:四大名旦之一尚小雲首演,尚派代表劇目。結合了青衣和刀馬旦的身段,俗話說「唱死昭君、累死王龍、翻死馬夫」。一齣戲唱唸做打都要精彩,演出難度極高。
大拉翅:又叫旗頭,大致的樣子可以腦補還珠格格。
將巾:武將便裝時所戴。
☆、故地重遊
等到柳硯書上場時,他發覺有些不對勁。
臺下並沒有他想像中的賓朋滿座。
中間前八排的位子被圈了起來,有好幾個專人看守著,只要有觀眾想要進入就會被請出去。
坐在前排的都是些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柳硯書明白過來,本場是驗收演出,這是特意給各界領導與有頭有臉的人物留的位置。
可是……這留得也未免太多了。領導零零散散的坐著,柳硯書眼光一掃,也就不超過二十個。天鶴劇院的規模在市內也是數一數二的,中心區的八排至少能坐一百多人。
身在舞臺,柳硯書也只能微微蹙眉,又重新投入劇中。
李凌寒以三尺青鋒英雄救美,僅僅來回幾招就已將對手打得落花流水。
有位帶著單眼相機的大叔一見他出場就立刻換上了特寫鏡頭,嘴中還不住的對身旁的朋友感慨:「柳家小五爺真是把他家最好的那點基因全遺傳了,比他爹年輕時還俊!」
第一場逢梅和第二場折梅都是你儂我儂的甜蜜戀愛,觀眾看得也十分輕鬆愉悅,可到了第三場祭梅劇情便急轉直下。
柳硯書在這齣戲裡一共有三次大笑。第一次便是在第三場,李凌寒行刺被捕,梅花出面求情,他發現梅花是仇人之女,被壓去死牢之前,仰天大笑。笑聲中透著悽厲愴然的嘲弄。
第二次在第四場忘梅。死牢相見,梅花質問他:「你對我可是真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李凌寒萬般無奈,只好以笑作答,笑中有淚,聽得人揪心不已。
這第三次,就是第六場殉梅。李凌寒決心忍辱負重捨棄尊嚴,那一串笑聲悲涼又絕望。在百姓面前,他個人的榮辱與感情又是如此渺小。你我不過滄海一粟,免不了被無情的命運卷攜著拍上沙灘。
柳硯書的演出風格極致細膩,這三次大笑的處理也迥然不同,情感層層遞進,不禁讓人潸然淚下。
首演大獲成功,大幕早已拉下,觀眾們仍遲遲不願離去,倔強的站在原地拍著已經通紅的掌心。
柳硯書一下臺就直奔場外,甚至沒有跟著朱團長一起去招呼那些大領導。
有許多慕名而來的戲迷因為座位不夠而被拒之門外。他們憑著一腔熱情從四面八方千里迢迢趕來,卻只能落得在劇院門口席地而坐聽個動靜的下場。
承蒙這份喜愛,他怎麼能夠辜負他們。
傅晨也跟著追出去,兩人以劇中形象出現在場外時,大家都驚了。戲迷們紛紛從地上爬起來,還有人把早早準備好的鮮花塞到他們懷裡。在外頭抱了兩個多小時,連花束都是熱的。
柳硯書拉著傅晨朝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