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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在心裡暗自給李行之豎起了大拇指，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心幾秒，他的阿爹就幽幽然開口：&ldo;那怎麼行，現在停課不上，是助長了他的惰性，到時候他若死活不想念書，這鍋侯爺你也得背一半。&rdo;
&ldo;外頭有無數雙眼睛盯在本侯身上，歡喜自然也能分&l;一杯羹&r;，讓他呆在鴻鵠書院裡讀書，還是有些不安全……&rdo;
南子慕截口道：&ldo;鴻鵠書院裡都是官家子弟，所僱護衛也不少，你再多派幾名暗衛過去‐‐再者說，侯爺所謂&l;外頭的眼睛&r;，不過指的就是朝中大臣，他們的孩子也在鴻鵠書院中讀書，就算他們想做些什麼，礙著有自家小孩在，定然也會投鼠忌器。&rdo;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ldo;而且你兒子被捅個幾刀也死不了，他強壯的很，侯爺就放心吧。&rdo;
李行之無言以對，只能屈服：&ldo;嗯，歡喜，早點帶上在路上吃，阿父送你去上學堂。&rdo;
歡喜有生以來沒這麼期望自己是根被風一吹就倒的、病怏怏的小黃草過，這樣南子慕說不定還能考慮一下讓他放個長假。
這該死的強壯!
&ldo;噠噠&rdo;的馬蹄漸驅漸遠，歡喜失魂落魄的走進學堂，看見了前邊那位比他表現的還失魂落魄的小胖子楊星亮，歡喜加快了腳步走過去，碰了碰他的肩膀，算是打招呼。
&ldo;你也被逼來了?&rdo;楊星亮用他那雙明亮非常的眼看向歡喜，想從他身上找到點感同身受的慰藉，&ldo;我怎麼裝死都沒用，還是被我娘那個虎姑婆給打活了……然後我假裝自己走去學堂，結果我娘居然在後邊跟著……&rdo;
歡喜長籲短嘆道：&ldo;你要這麼說，那我阿爹就是虎姑父，我躲在床底下，他就讓大虎叔叔把床給拆了……&rdo;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頓時升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惺惺相惜。
楊星亮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神經兮兮地湊到了歡喜的耳邊，像個被懸賞通緝，頂著天大的危險還不想放棄傳教的邪教徒：&ldo;歡喜，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rdo;
&ldo;什麼?&rdo;
&ldo;我娘從小就和我說，我是東街巷口旁的箱子裡撿來的，我……我開始還不信，現在總算是明白了。&rdo;楊星亮苦惱道，&ldo;哪個母親會逼自己的親生孩子進&l;牢獄&r;呢?這個虎姑婆平常打我幾頓都是家常便飯，我算是明白了，就因為我是撿來的，所以她現在生了個親生兒子，就要將我一步步折磨迫害至死!&rdo;
&ldo;你最好問問你阿爹，你是不是親生的，我最近已經打算離家出走，去找我的親生母親了。你要也不是，咱倆剛好可以搭個伴。&rdo;
楊星亮佯裝成熟，不過佯裝的並不到位。雖說他學起大人說話，還算有模有樣。然而仔細聽起來，還是有點語無倫次，但濛濛歡喜，顯然已經足夠了。
歡喜想了想南子慕尋常對他的冷淡，又想起了他今天晨起時的可怕，心裡頓時就湧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難過，他想‐‐我可能也不是阿爹親生的。
這天晚上，剛洗完腳的小歡喜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帶著最後一絲希翼問半眯著眼的南子慕：&ldo;阿爹，我是你生的嗎?&rdo;
&ldo;當然。&rdo;
小歡喜的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只聽南子慕半夢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