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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予見過他們刑警的證件照，每一張都肅穆嚴正，如果面相差一點的，活像被欠債十萬八千，確實不大好看。
他們還有事忙，荊鳴邊往門口挪，邊撥黏糊的頭髮，&ldo;反正下回再拍照，我要拍美的。&rdo;
&ldo;你當那是藝術照啊？咱們的證件照，一旦出事，可不就是咱們的遺照，你要樂開花了去照，自己照，我才不要。&rdo;方未艾齜牙嘿嘿笑，&ldo;到時候靈堂上供個傻笑大妞，指不定死了都能被氣活，哈！&rdo;
他說完孩子氣的話，一拐肘撞下荊鳴，飛也似地跑出門，蹬蹬下樓了。
荊鳴被氣笑，回頭對杜若予抱怨，&ldo;你看看他，看看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也就我們隊敢收留他，要放到別處，早被亂棍打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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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走這兩位，杜若予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最後來到陽臺，也不戴眼鏡，就望著樓下麻辣燙店鋪發呆。
店門招牌下的陰影裡，花妹就坐在板凳上，正細心地摘著把韭菜，她摘韭菜的動作挺笨拙，但架不住一點一點地磨，摘好放在一旁的韭菜條條白淨，像洗過一樣。
衛懷瑾湊過來問：&ldo;這事，算是結束了吧？&rdo;
杜若予點點頭，&ldo;算是結束了吧？&rdo;
衛懷瑾安慰她道：&ldo;你別太往心裡去，花妹這不是好好的嗎？總會有辦法的。&rdo;
杜若予說：&ldo;我們眼前的這個花妹是好好的，但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更多叫不上名字的花妹，正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她們這樣的婦女，要等到雲開霧散，陽光燦爛的時候，不知要等多大的機遇，有些人，窮極一生也等不到。&rdo;
&ldo;那也不是你的責任。&rdo;衛懷瑾小聲道，&ldo;你又不是超人，就算是超人，也救不到每個人。她們是一個弱勢群體，這樣扶危濟困的事，窮盡個人之力，也是杯水車薪。&rdo;
她偷看杜若予，見她臉色沉沉的，知道她沒把話聽進去，便噘下嘴，突然又想起什麼，高興道，&ldo;杜杜，你現在站在陽臺，都敢不戴眼鏡了！要不然，我們下回出門，你試試戴我哥哥送你的那眼鏡？一定比你自己的舒服。&rdo;
&ldo;才不要。&rdo;杜若予轉身進屋。
衛懷瑾邁著碎步追上來，&ldo;為什麼？&rdo;
&ldo;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rdo;
衛懷瑾捂住耳朵拼命搖頭，&ldo;不聽不聽！我也聽不懂！&rdo;
杜若予轉身揪開她的手，正色道：&ldo;那我說句你聽得懂的。&rdo;
衛懷瑾眨眨眼，期待地看著她。
杜若予說：&ldo;你哥哥之於我，是蜜糖，我之於你哥哥，是砒霜。明白了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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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杜若予讀了會兒書，正要去洗漱，注意到衛懷瑾在電腦前一陣搗鼓。
&ldo;你幹什麼？睡覺了。&rdo;
衛懷瑾頭也不回地問：&ldo;杜杜，你還記得方未艾說過的，那家保姆公司的網站嗎？我想看看。&rdo;
&ldo;你看人家的網站幹什麼？&rdo;
&ldo;我也想給你找個保姆，管你飲食起居，還管你以後婚假洞房，中年失業，老而彌堅。&rdo;
&ldo;……你這又是吃的哪門子藥？&rdo;杜若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你列舉的這些，保姆管不著，非得親媽上陣不可。
衛懷瑾不理她，自顧自搜
